萧夜寒也没再搭理她,去了客厅。
陆晴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从他在温箬身边坐下,到握住温箬的手十指相扣,这些都是他主动做的,他都不用说一句话,就已经能把她伤得千疮百孔。
“早餐在桌上了,你不吃啊?”
温箬见她光站在玄关处那么久都没动静,便说了一句。
陆晴抬起脸,幽深含着水光的眼眸,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几秒后走去了餐厅。
温箬感觉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难道是心虚害怕了?也不像。
“小箬,过来。”
周商夏突然朝她勾勾手指,让她过去。
温箬最不喜欢这种遛狗似的打招呼,冷着脸道:“有什么你就直说,我又不是聋子。”
周商夏邪魅地挑了下眉头,“我要是能直接说出来,还至于让你过来?既然你觉得直接说也没关系,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说出来。”
温箬狠狠咬牙,从萧夜寒那里抽回手,极度不情愿地坐过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周商夏哭笑不得,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你们住在这里?他可是萧家太子爷,不带你回他那价值几十个亿的王府老宅住,在这儿金屋藏娇啊?”
“什么金屋藏娇,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家。”
温箬心尖暖暖的,因为周商夏这是在担心她被骗呢,可她又很不爽,她都这把年纪了,在这方面怎么会被骗。
“那为什么住在这里?”
这里虽然不错,但级别远远达不到富豪水平,周商夏不担心她被骗才怪!
嫁给萧夜寒那就是萧家的当家主母,理应在老宅“坐镇”。
温箬:“我之前是和他住在老宅的,但因为老宅里住了他不喜欢的人,然后那两个人又经常跟我起冲突,所以他就和我一起搬出来。”
“是这样?”周商夏一副不相信的狐疑表情,若有所思地瞟了萧夜寒一眼,这么巧地直接碰撞上萧夜寒一眨不眨直勾勾射过来的冰冷视线,宛如激光似的砸过来。
他的眼神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破碎的冰雨,不是谁都能顶得住,周商夏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温箬的发顶,“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也是想全面了解一下,好以后回去跟家里长辈说。”
“说什么啊,不许说。”温箬打断,“这种事,要么我自己说,要么你闭嘴。”
“地下情常见,地下婚姻可不常见。”周商夏的语气里加了几分冷硬。
“不是……”温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叹了声气,“你一说,他们不得又开始跟你一样了。”
周商夏了然,面上拂过一缕冷意,眸光对着萧夜寒的,风流倜傥,“原来你是嫌我烦。”
“对啊,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温箬直白道。
“……”周商夏寻思着自己能活到现在,全因为之前没遇到温箬,不然长不大。
“好了,你先坐着,我去换件服。”温箬起身,去了卧室。
没一会儿,萧夜寒也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周商夏一个人。
周商夏也不觉得陌生,仿佛回到了自己家的房地产,悠然自得地看来看去,也像一位来收房的房主。
看着看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餐厅,坐在了陆晴面前。
——
温箬回到卧室,刚拉开衣柜门,就被萧夜寒摁在门板上,两只手被他扣住放到头顶。
“这个周商夏,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朋友啊,你想知道他是谁你让人去查不就行了,查不到的再来问我,但我也不一定知道他的事。”
最后那句话还可以,证明她不是很熟悉周商夏。
可一路回来,她对周商夏的各种妥协,着实让他很火大。
温箬转了转手腕,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弄疼我了~”
萧夜寒眸色暗了暗,只觉得她要人命。
这么说还能放开的就不是男人了。
接下来,温箬的薄唇被狠狠掠夺了三分钟。
结束的时候温箬就像失去水的鱼儿,张开嘴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
“等他走了之后,我想你跟我老老实实说一下你和他的事情。”
萧夜寒有点等不及了。
他总以为在往后的日子里,温箬会打开心扉告诉他所有秘密。
或许将来真的是如此……可现在他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一切。
他喜欢的小妻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深藏功与名。
她认识的男人,都不是善茬。
可她又是那么单纯,怎么认识的?
温箬和周商夏之间除了在基地一起工作,就没有其他故事了,这让她怎么开口说呢?从何说起呢?
抬头对上男人执着坚毅的眼神,温箬没办法,先点头答应,他才肯放开她。
拿着衣服进浴室。
萧夜寒跟着进来。
她很是无语,“我要洗澡,你快点出去招待客人,要不然等下打起来把咱们家给拆了。”
“随便,谁拆的谁负责。”萧夜寒反手关上浴室门。
温箬:“……”
——
此时,餐厅
周商夏坐在陆晴对面玩弄着手机,实际上是在看陆晴的个人信息,时不时发出令人迷惑的低浅笑声。
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故意坐在这里,发出死意味不明的笑,试问谁能坐得住?
陆晴早餐都吃不下去,哐当一声把瓷羹扔进碗里。
周商夏被这个声音吵到,优雅缓缓地抬起脸,笑容雅致,“陆小姐不喜欢凯利皇的燕窝粥?”
“不是不喜欢,而是想知道,周先生家里有没有饭桌规矩。”
“应该有吧,不过我从来不在家里吃饭。”周商夏重新低下头,看着手机又是一笑。
陆晴恼羞成怒,握紧拳头,“你笑什么。”
周商夏抬头,看着她,嘴角残留着笑意,“我在看手机,这些资料有点好笑,所以就笑了。”
“什么资料?”陆晴的秀眉顿时变成锋利的细眉,整个人爆发出一种率性的英气。
周商夏瞬间就从她的这份气质里推断出,“你以前是不是在军事基地待过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你接受的训练应该很艰苦卓绝。”
陆晴拧住了眉宇,“你喜欢乱猜?”
“这怎么能是乱猜,我要是去算命,起码一卦要十万块才能算。”周商夏撑开五根手指,像蛛网一样布在眼睛周围,眼神里的坚毅和稳重,同样也让陆晴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