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被噎了几句后，转移话题，“晚点我带基佬三去顾氏集团做项目跟进，鲲鹏和长风这边，你要多操心。宋师兄是纯粹的技术流，商业上那些手段，他没经历过，南嘉翊和杨桦栽了跟头，这笔账肯定要算在我头上的。”
南疆想给他们两拳，“真不知道是该感叹这俩犊子是锲而不舍，还是脑子有坑，好好搞技术不行吗？非得玩这种手段！”
苏晚晚神色严肃起来，“成年人只能筛选，不能教育。你多小心。”
南疆虽然遇到苏晚晚的问题总是会暴躁，但她一向胆大心细，是苏晚晚最信任的人。
南疆比了个ok的手势就撵人，“你下午还要带着团队去参加研讨会，别磨蹭了，赶紧去找宋师兄去对对演讲稿！”
南疆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幸福感，等苏晚晚走了，就问江月，“花束定了吗？横幅打了吗？苏苏在那么多大佬面前演讲，我们必须撑场面！”
江月笑着点头，“都安排好了~”
下午，研究室的四个人，加上凌夕，五个人出现在会场。
这一次的讨论内容，主要就是关于长风系统的。
可廖长治依然没来。
在别的地方做演讲，会被高高捧起，是神一般的存在，在这样古板的研讨会上，面对的都是行业大拿，是要谦卑，要伏低做小的。
不管成就多大，他们都只能老老实实听训。
廖长治和他们选择了不一样的路。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苏晚晚感叹一句，就收拾好情绪，让凌兮帮忙给大家在长风的海报前拍个合照。
今天，是团队的高光时刻~
岳珊珊看到照片，不满的嘟嘴，“师姐你像个灯泡一样，把我衬托的好黑哦。”
苏晚晚前段时间一直熬夜敲代码，赶进度，黑眼圈很重，肤质也不好，但这几天一直用林麦冬做的中药面膜，现在皮肤好了很多。
如果不是岳珊珊说，她还没有注意，脸上的皮肤白皙细腻到这种地步。
说是剥了壳的鸡蛋也不为过。
岳珊珊说要用“美人相机”重新拍，可结果也并没有好太多，就化身柠檬精，闹腾得苏晚晚答应她帮忙跟林麦冬要面膜才罢休。
苏晚晚没想到这个相机的普及度这么广，岳珊珊都在用了。
她突然不想让南疆憋屈的吃下这个亏了……
一行人笑着签到，进入主会场，宋志成把他们介绍给前辈们，大家知道凌兮是凌康望的女儿后，眼神里染上同情。
凌兮却没有太大感觉，虽然母亲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父亲坏话，但她从小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对凌康望是没有太多感情的。
这种同情，延伸到苏晚晚身上，就变成了古怪。
“师姐，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对你有意见？”
苏晚晚捏捏她的脸，岳珊珊都能感觉出来，简直不要太明显。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苏晚晚低调的过分，一直到宋志成发言结束，该到她上台的时候，台下气氛明显有了变化。
甚至在苏晚晚介绍完长风之后，本该提问的环节，有了很长时间的冷场。
苏晚晚听到一声嗤笑。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桌上放着她的名牌。
华玉霞，曾经参与国内的计算机研发，有很多很多头衔。
从团队退出来之后，和凌康望一样，担任信息工程学院的教授一职。
“华老师，请指教。”
苏晚晚直接点名，华玉霞倒是有些意外。
她笑了笑，示意主持人递过来话筒，“不管是鲲鹏芯片，还是长风系统，都是可以改变时代的东西。”
华玉霞的评价很中肯，对于推动时代进步，有利社会发展，能提升国内科技地位的产品，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但是，如果这些是把利剑，那苏晚晚这个执剑之人，就很不妥。
苏晚晚没有因为这两句认可就沾沾自喜，而是等着下文。
“但是——”
华玉霞话锋一转，“如果这样的东西被心术不正的人主导，后患无穷！”
心术不正？
苏晚晚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华老师觉得会有什么后患？”
华玉霞嫌恶的看她一眼，“一个利用外貌勾引自己老师才上位的学生，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就是将来，利用手机系统收集国人资料，卖到境外做诈骗也是有可能的！或者往系统里植入不利于团结的东西，那就是在动摇国本！”
苏晚晚被扣了一个“卖.国.贼”的帽子后，恍然大悟。
大家同情凌兮的眼神，不是因为她父亲去世了，而是因为自己！
宋志成和凌兮立马就想站起来帮苏晚晚解围，却见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
苏晚晚一脸真诚的请华玉霞把话说清楚，“华老师，做科研，我们都知道要用数据做支撑，要评判一个人，怎么能没有事实依据，空口白牙就下结论呢？”
让她自证？
不存在！
苏晚晚眼底一片澄澈，既然要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就自己拿出证据来。
华玉霞没想到苏晚晚居然敢暗指她污蔑人，实在是大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学校论坛网上，关于你持身不正的事情，可不少！”
苏晚晚差点笑出来，“那您真的记错了，刘辉造谣污蔑我，法院判决他给我道歉，网上还有官方通知呢，事实摆在眼前华老师不信，却要拿道听途说的东西来为难学生？”
如果华玉霞是其他学校的老师，不知全貌，那还情有可原，但华玉霞明明是本校的老师，对这些事情怎么会不清楚呢？
“华老师，凌教授待我恩重如山，他让我有了梦想，让我知道责任，教会我知识，改变了我的一生，是我的指路明灯，我敬重师父，也会坚决维护师父的声誉，请您，不要把脏水泼到亡师的身上！”
苏晚晚郑重其事，不是为了让华玉霞难堪，是她对凌教授，感情深厚。
她所缺失的父爱，都是凌教授弥补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怎么会允许有人伤害污蔑师父！
宋志成情绪激动，“华老师，我和师妹的态度是一样的！”
现场里，还有凌康望的其他学生，也都纷纷站出来，态度鲜明的维护凌康望的名誉，支持苏晚晚的决定。
凌兮看着这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喉头梗住。
她回国的这段时间，听到最多的，就是父亲工作狂的事迹，她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把一生献给科技，甚至觉得这是很愚蠢的行为。
但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