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你怎么来了？”老部长一看到人，就道：“首长那边呢？”
“报告老部长，是首长让我来的！”小赵立马对着老部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行了行了，别整这么严肃。”老部长摆摆手，“让你来干嘛？审查工作进度？”
“老部长您误会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小赵压着声音道：“沈城混进了‘大老虎’，首长特地让我来，不过……”
“不过啥？”老部长好奇的凑了过去。
“我只是负责明面上，还有一队暗的。”小赵在老部长耳边低语了一句，“首长让我找您帮忙，审人！”
“好！”老部长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审查从红星三厂开始，一层层铺开。
那些经常外出又能接触到机密的人员成了调查的重点对象。
“老部长、李副主任，这人是谁，怎么所有的重要场合都有这个人？”小赵看着报上来的名单，眉头拧紧。
这些名单是除了章老和秦工外，所有参与这几项项目的人员。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端倪，就连许进和的名字也在上面。
当然了，小赵认得。
“王铁柱？！”秦工摇了摇头，“他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
“秦工您这么肯定吗？”小赵疑惑的道：“要知道那些特务都是隐藏极深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
“这……”
“既然怀疑，就把那小子叫过来，我们问清楚就是了。”李卫国努了下嘴，“不过我也相信他。”
“副主任……”小赵看着李卫国，怎么连他都替这个叫王铁柱的说话？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小陈，你去把小王叫来。”老部长直接吩咐了一旁的陈飞跃。
“老部长，这小子现在不在厂里。”陈飞跃道：“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去哪了？”小赵道：“这么敏感的时候，怎么能让他随意进出！”
“这位赵同志！我们三厂全厂配合调查，所有人在进出前都报备过。”陈飞跃脸色沉了下来，“再说了，王铁柱同志还没有经过审问，难道就要限制他的自由了吗！”
“他是重点怀疑对象！每份名单都有他！”小赵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呵！”陈飞跃道：“每份名单上也有进和，还有章老和秦工，他们虽然没在名单上，但谁都知道他们参与了！还有我，我也在名单上！我不止在名单上，我还是最自由的那个！你咋地不把我们都查一遍！”
“你！”小赵气呼呼的道：“章老和秦工的人品谁不知道！他们能是特务？他们要是的话，还会有那份跨境的电报吗！至于许进和同志，他的身份就是我不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你也一样有嫌疑，要细查！重查！”
“你他妈的就是看我们不爽！”陈飞跃一拳就往小赵脸上招呼，差那么一点点就揍上了。
“陈飞跃，你有种你就打啊！”小赵把脸凑过去，“往这打！你敢吗！”
“你看老子敢不敢！”陈飞跃伸长了手准备再揍过去，又被人拦了下来。
“够了！你们两个像什么样！”老部长吼了一声，气呼呼的看着被秦工和李卫国拦着的两人，道：“你们都给我消停点！”
“老部长，分明就是他陈飞跃偏袒王铁柱！”
“你他妈的少那边给我放屁！分明就是你故意针对！”
两人针锋相对，哪怕动不了手嘴上也没饶过对方。
“小王那同志确实看着不像坏的。”老部长道：“但人家小赵也是按规矩办事，该配合就配合。”
“哼！是我们不配合吗！是他赵华开口就把人给定死了！”陈飞跃冷冷的哼了句。
“敏感时期，谁都有嫌疑！”小赵直接怼了回去。
“行了行了！你们都给老子闭嘴！”老部长沉着脸色道：“等小王同志回来了你好好问问就是了！”
“老部长，我不同意他来问！”陈飞跃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带着主观臆断！”
“你……”
“陈厂长，那就我陪着一起。”章老在一旁道：“我相信王师傅，如果他是内鬼，咱的项目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了。”
“嗯。”陈飞跃点了下头。
小赵看着屋里的人，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维护王铁柱？！
“这下子这事算是解决了吧！那你们就去忙自己的，该调查调查，该配合配合。”老部长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了。
陈飞跃出了门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办公室啊！
他叹了口气，又瞪了眼小赵，负气的转身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了。
“李卫国，你给老子说说，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两人走后，老部长才黑着脸看着李卫国。
章老和秦工也是一脸八卦的等着听故事，只是为了不太暴露意图，他们选择了低头看图纸。
“老部长，这……我也不知道。”李卫国打着哈哈道：“可能就是陈飞跃疼王铁柱，见不得小赵同志开口就诬陷吧！”
“你……”老部长眼眸一眯，“我怎么瞧着你也是倾向于维护小王呢？”
“那孩子率真耿直，除了说话冲了点，没啥毛病，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帮着解决了不少麻烦，谁不疼呢？您说是吧。”李卫国正了正表情，“也就小赵不了解情况。”
“就为了这个就要当着老部长的面干架？这要是较真起来，问题可就不只是‘打架’那么简单了。”秦工突然冒了一句出来，“我总觉得他们夹杂了私人感情。”
“秦工，你这属于臆断揣测。”李卫国给了秦工一个“你别添乱”的眼神。
“李卫国！”老部长也一个眼神扫过去，“跟老子打哈哈是吧！嗯？！”
“老部长，您这可是误会我了，我……”
“你不说，老子就把他们两个再抓过来！”老部长坐在那里，直接打断了李卫国的话。
“别别别，那可就又要打起来了。”李卫国嘴角抽抽，嘀嘀咕咕道：“我说还不成吗。”
“您还记得陈飞跃来龙都那年吗？我是真的想把他拉进计委会的，结果那老邓偏要阻拦，这也就算了，大不了我直接找上首长，好苗子怎么可以浪费呢！”李卫国说起这事，就还来气！
“嗯，记得，小陈后来不是自己拒绝你了吗？说沈城这里有更好的安排。”老部长看了眼这间办公室，“短短几年就把三厂带起来，你的眼光不错。”
“可不是不错嘛！”李卫国眼中露出了一丝自豪和遗憾，“他拒绝，倒也不全是因为老邓，还有小赵。”
“计委会和小赵能扯什么关系？”老部长疑惑的问了句。
“扯不上关系，就当时小陈看上了一个小姑娘，结果被小赵给搅和了。”李卫国叹了口气，“所以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原来是把人家媳妇给弄没了，也难怪小陈这火气这么大了。”老部长压着嘴角道：“这事儿小赵做得不厚道。不过……他干嘛这么做？他也看上人小姑娘了？”
“老部长，这可不兴乱说啊！那小姑娘是小赵他妹妹，亲妹妹！”李卫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记得小赵比小陈还要小个两三岁吧。”老部长八卦的嘀咕着。
“可不嘛！”李卫国道：“这事儿我们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说出去。”
“难怪小陈都四十好几了，还没找媳妇的打算。”秦工喃喃的说了一句。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卫国道：“这事儿咱也插不上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