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究没保住。
楚许年心虚,在医院寸步不离的陪着丁小朵。
得知身体情况后,丁小朵又哭又闹的要找我报仇。
说是因为我组织了饭局,才害得她流产。
还好当时一桌人都能为我作证,不然就她这般胡搅蛮缠的样子,我也得吃闷亏。
晚上有一场小型的演出。
万万没想到楚许年竟然在这里打工。
他见了我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后台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一套人偶服,催促他赶紧换上。
见我侧头,工作人员便笑着跟我解释:“跑龙套的,给方首席演小老鼠呢!”
时隔多年,我再次和楚许年同台。
我是台上灵动翩然的首席,而他只是戴着头套连脸都露不出的背景板。
一支舞毕,我和同事们牵手谢幕。
后台卸妆的时候,楚许年丧着脸找到了我。
他语气森幽:“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说:“我记得你不久前还对我说你不怪我。”
楚许年恼羞成怒,拍了下桌子:“但要不是你,我也能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而不是躲在后面蹲一整夜!”
“方蝉,是你毁了我!”
真是好笑,我懒得搭理他。
“我现在每天拼死拼活打零工,跑龙套当伴舞,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吗?
“好不容易遇到钱多的场子,但领舞的首席居然是你!
“凭什么啊,当初你不过也只是我的伴舞!”
一个文件夹横空飞来,砸在他的头上。
楚许年愤怒地抬头,却凝固地僵在原地。
当年最欣赏他的老师,舞团有名的舞痴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后台。
他不像其他艺术家爱端着,是个直性子。
指着楚许年的鼻子就开骂:“你哪来的脸找方蝉的麻烦!当初要不是你做的蠢事,怎么会毁了你的事业!”
楚许年不甘心地瞪红了眼睛:“我不过就是和她分手了,这难道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
“凭什么因为这件事,就让舞团开除我!”
武痴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
楚许年仿佛意识到什么,愤怒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知道什么?”
“当年没有人要开除你,那都是丁小朵给你吹的耳旁风。”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你倒好,喝醉了酒去方老板面前胡言乱语,让他爸爸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你不去探望就算了,还让丁小朵去医院找茬,双方都闹翻了不开除你开除谁!”
楚许年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茫然道:“不可能啊,我没有让丁小朵去医院。”
事已至此,丁小朵到底是根据什么理由去的医院已经不重要了。
舞者的天赋固然重要,但是人品才是舞团和背后所有投资人更看重的东西。
舞痴老师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收了丁小朵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