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鹏见势不妙,果断抽身,“你们忙吧,我约了鉴智大师喝茶,我先上去了。芷若,你去请鉴智大师吧。”
他还是走登天道,直上二十七楼,而且这要比电梯快得多。过了会儿,柳芷若也引领鉴智禅师,进入茶室。
本来由文慧玲出面,打算请鉴真禅师来做法事。不料鉴真坦言,他无法离开巴都,但推荐了同门师弟鉴智禅师。
例行寒暄后,两人就坐,杨小鹏示意芷若退下,他亲自泡茶。他所用的茶叶,正是慧云大师所送。
鉴智端起茶杯,凝视着茶水,“这茶树,是尊师伯和尊师所栽。现在,两位师尊已圆寂,这茶树,也奄奄一息了。”
“我没估错的话,应该是环境污染造成的吧。”杨小鹏道。
“正如杨施主所言。”
“大师,晚辈真的不明白,为何你们一忍再忍?就因为是出家人?”
“非也。我们忍,不是因为是出家人,而是因为我们出家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滥用这份力量。”
杨小鹏淡然一笑,“前辈们的胸襟,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要我这样做,却是不可能的。”
“杨施主,这就叫人各有志吧。”鉴智微笑道。
鉴智禅师身高过两米,且也相当健壮,不料说话却如此温和,杨小鹏不禁感到有点滑稽。不过,正如鉴智所言,人各有志嘛。
“大师,晚辈有样东西,想请大师鉴定。”
杨小鹏打开一个盒子,放在大茶几上轻轻一推,盒子滑向另一端。鉴智合什后,端起盒子一瞧,脸色微变。
“杨施主,此龙兽深受毒物侵害,该属于鬼仙宗或血契宗。”
“正是。几天前,晚辈从血契宗徒身上所获。”
“如此说来,圣子雪山的变故,与杨施主有关了。”
“血契宗圣女阿沃窕,企图唤醒他们的宗祖。”
“阿沃窕正是血契宗祖之女,修为应该高不可测了,不知杨施主是否与其交手?”
“打过照面,她不理睬我的挑衅,似乎也阻止属下与我交战。”
“阿沃窕至少是五百岁之人,当然不会贸然与人交手。”
“我杀了他们的蜈蚣长老,并且读取他的记忆,得知圣子雪山上,还埋藏着两个强大的存在,应该是蛇妖和蛤蟆妖。”
饶是鉴智禅师修炼了三百年,仍不免面露惧色。
“老衲曾听两位师尊说过,五百年前,血契宗祖本是鬼仙宗大长老,为争宗主之位,与新任宗主反目,然后自立血契宗。”
“后来,鬼仙宗与血契宗,在圣子雪山展开大战,这一战,可谓两败俱伤。此后,血契宗消声灭迹三百年,鬼仙宗也从此一落千丈。”
杨小鹏一听,却面露喜色,“听大师所言,尊师祖应该亲眼目睹此战。”
“杨施主,尊师伯与尊师,确实亲眼目睹此战,可惜尊师已沉眠百年,尊师伯也已抛弃肉身静修,不能为施主提供详细信息了。”
杨小鹏不禁大失所望,我拷,扯了半天,原来还不如死人知道得多。
他正要结束谈话,不料,鉴智禅师又说出一番话来,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杨施主,前天万寿宗来人,托贫僧转达善意,希望能与公子冰释前嫌。”
“我与万寿宗本无仇怨,只是他们涉世太深,门下弟子又胡作非为而已。请大师转告他们,集盟已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而非杨某必欲铲除他们,请好自为之吧!”杨小鹏笑道。
鉴智禅师起身,合什躬身,“公子慈悲为怀,实乃我修道界之福音,也是天下苍生之福音啊!”
这个马屁有点大了,何况对方还是三百多岁老人,杨小鹏忙起身回礼。
“大师言重了,晚辈所做的一切,也是为求自保而已。”
“公子所言极是,唤醒血契宗祖倒也罢了,那两大妖魔任何一个被唤醒,都绝对是生灵涂炭!对吾辈修道界之人,同样是一场劫难啊!”
两人又谈了会儿,定下分头行事之策。今后,鉴智禅师将会四处走动,悄悄拜访修道界友人,并提供一些相关讯息。
杨小鹏也将几条血契宗小灵龙,托鉴智转赠各大宗门,方便大家研究对付血契宗之法。
甚至,他还将已窥探到的秘密,比如血契宗徒的共修体,植入的是无脑灵脉,纯粹依赖药物控制等等,一并和盘托出。
杨小鹏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毒辣至极。因为血契宗徒所依仗的,就是毒物,除此之外并无优势。
这时已近八点,两人也商议完毕,一同下去广场。
这次入驻仪式,杨小鹏将其定性为内部活动,受邀观礼之人寥寥无几。私人嘉宾方面,也就老妈、何洁母女以及文状元。
集盟方嘉宾,就只有韩司长一人了。其实他的真正目的,却是与杨小鹏密谈,敲定秘密行动方案。
虽然战场在千里之外,但许多决定胜负的事情,必须在此完成。
现在,每一分钟对杨小鹏来讲,也都非常重要。因为,这真的有可能,是他最后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