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深知改变彩礼习俗并非易事,尽管小花和大牛家达成了初步共识,但传统习俗的影响根深蒂固,就像百年老树的根系,盘根错节地缠绕着每个村民的心。
她决定先去和刘秀才聊聊,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支持。
毕竟,这位村里唯一的文化人,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走进刘秀才家,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墨香,仿佛时间在这里都慢了下来。
刘秀才正摇头晃脑地诵读古书,周围堆满了泛黄的旧书卷,仿佛一座小山,将他包围其中。
他沉浸在古书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察觉。
李梅站在门口,看着这位“老学究”,心中既期待又担忧。
“刘秀才,”李梅轻轻地唤了一声。
刘秀才这才抬起头,看到李梅,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是小梅啊,有什么事吗?”
李梅便将降低彩礼的想法和刘秀才细细说了一遍,强调这能让更多年轻人成家立业,也能减轻家庭负担。
谁知,刘秀才听后,脸色一沉,涨红着脸,激动地翻着古书,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彩礼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怎么能轻易更改?这可是关系到家族脸面的大事!”他唾沫星子横飞,仿佛李梅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李梅耐心地解释现代社会与古代的不同,以及高彩礼带来的种种弊端。
她眼神坚定,试图说服这位固守传统的老人。
然而,刘秀才听后,只是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歪理邪说!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他挥了挥手,示意李梅离开,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李梅走出刘秀才的家,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并没有气馁。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村中央那棵古老的大树走去……
“既然秀才不通,那就只能……”李梅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语道,“放大招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村中央那棵老槐树上,斑驳的光影如同历史的年轮,见证着这个村庄的变迁。
李梅站在树下,就像一位现代的演说家,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反封建迷信”演讲。
“各位老少爷们,彩礼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封建糟粕!它就像个吸血鬼,榨干了多少家庭的血汗钱?为了娶个媳妇,多少人家背上沉重的债务?啊?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李梅语气铿锵有力,配合着手势,像极了一个“反PUA”大师。
台下的年轻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梅见状,又加大了“输出”:“你们想想,辛辛苦苦攒钱,最后都成了别人家腰包里的钞票,值得吗?与其把钱给了老丈人,不如留着自己过日子,改善生活,提升生活品质,这不香吗?”
此话一出,年轻村民们瞬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对啊!俺们辛辛苦苦攒的钱,凭啥给别人?”他们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有人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讨论着李梅说的“新时代婚姻观”。
不远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眉头紧锁,表情就像刚咬了一口苦瓜,恨不得把李梅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赶走。
新旧观念的激烈碰撞,就像两股洪流,冲击着这个闭塞的村庄。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和谐的氛围。
张媒婆如同一个愤怒的河豚,气势汹汹地朝李梅冲过来。
她肥硕的身躯,加上她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显得格外滑稽。
“你个小蹄子,竟敢在这儿妖言惑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迈着她的小碎步,那样子,仿佛要去参加一场“泼妇大赛”。
然而,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具反转性。
张媒婆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像一个滚动的肉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像一只翻了个儿的王八,好不狼狈。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村民们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张媒婆涨红了脸,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胖得像个球,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气急败坏地“嗷嗷”直叫。
李梅看着摔倒在地的张媒婆,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她没有理会张媒婆的狼狈,目光转向了人群中,看着几个年轻人窃窃私语:“彩礼这事儿,好像真的可以商量商量……。”她缓缓说了一句:“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花爹在家中焦躁地踱着步,粗糙的布鞋底与泥土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情,烦乱而无序。
他一会儿看看墙上挂着的祖宗画像,一会儿又望向窗外,年轻村民们还在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彩礼的事,声音虽小,却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难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真的要改吗?”他眉头紧锁,面色复杂,心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就在这时,大牛带着憨厚的笑容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花爹,立刻深深地鞠了一躬,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攥着衣角,略显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花叔,我向您保证,以后一定对小花好,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他语气诚恳,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散发着令人信赖的光芒。
花爹看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又想起刚才李梅说的话,心中那份固执的坚持,仿佛被融化了一角。
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牛娘迈着有些犹豫的步伐,向花爹家走去。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一方面,她心疼儿子,毕竟高额彩礼是“娶媳妇的标配”;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李梅说得有道理,不能让彩礼压垮了年轻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花爹的院子,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花大哥,咱俩唠唠?”花爹也客气地迎了上去,两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像两个多年老友般,开始平和地谈论彩礼的事情。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为这平和的气氛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屋檐下,小花和大牛偷偷地对视一眼,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然而,在村子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张媒婆正像一只躲在暗处的毒蛇,阴狠地盯着这一切。
她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在阴影的遮盖下,显得更加扭曲。
她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李梅此刻正忙着在村子里组织大家学习新的生活技能,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像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了笼罩在村子里的旧习俗阴霾。
村庄表面上平静祥和,实际上却像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药桶,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张媒婆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低声说道:“小蹄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