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蹄声渐渐逼近,飞禾与寒霜面色镇定,但都清楚,他们是死定了,但就算是死,也要火拼一场,多杀几人。
却没想到,当冲向墨王的那瞬间,他们竟连一招都接不下,直接被墨王打倒,身体不知怎的,动弹不得。
“带回墨王府,留他俩性命。”
御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墨王的身影,而那些兵,更没有一个怀疑,他们的主子,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人。
银色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眼睛无法从飞禾身上移开。
现在的他已经是十八岁吧,还和以前一样,看上去就有些跳脱不安于世,也不知他这杀手怎么做的,竟然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御很好奇,飞禾现在会是怎样的人。
只是可惜,对方看的神情充满了仇恨和愤怒还有不甘,要是能让他动,他大概会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墨王带着大部队和‘两名囚犯’当夜赶往京城,而这儿的客栈和那片树林,被大火吞噬,烧的一干二净。
墨王乃当即祁国四皇子,立战功无数,就连当今祁楚王也要忌惮几分,可说这天下,只要墨王想,便一定会落入他手中。
所以当墨王高调带着兵回京时,街道冷清,所有百姓避让,任何人都不敢碍了他回家的路。
飞禾被人关在囚车里,还下了药,暂且失去内力,可也没能阻止他那颗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心。
看到冷清的街道后,他撇撇嘴,觉得没意思。
直到被送进墨王府。
他被送进院子,派下人伺候不说,还好吃好喝的一应具备,而寒霜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押送地牢成为囚犯。
飞禾很久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这墨王觉得他长的比较讨喜?
虽然在组织的时候,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可他们现在是敌人,敌人总不会因为长相,就高待你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也没敢乱动这院子里的东西。
直到墨王出现。
看到几乎没动过的东西,御眉头轻蹙。
“你不饿?”
只是一张面具阻隔,声音冰冷,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关心。
“不饿。”
他摇摇头,就算肚子咕咕咕直叫,他也无视了。
不禁在想,难道墨王要毒死他?这也不该,现在自己内力全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杀自己轻而易举,何必折腾呢?
他眼咕噜转个不停,一直在思索他的别有用心,可御这会儿,看着他那张生动的小脸,失神许久。
“是不合胃口吗?我带你出去吃。”
飞禾的性格,最喜欢到处玩耍,他这一说,他眼睛一亮,都快要答应了,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故作冷漠的拒绝了。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别跟我玩把戏。”
任务都失败了,飞禾很清楚自己的组织是不会主动搭救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只用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和寒霜都抓了,就算他没中毒,也不是他的对手,除非哪天他走了狗屎运。
“不喜欢?烤鸡?红烧肉?清蒸鲈鱼?”
御故作疑惑,想着他喜欢的菜一道道的点。
只见飞禾口水直流,却努力忍耐着让自己不点头,不妥协。
就算肚子一直抗议,他也绝对不会就范的。
“或者,我带你去听戏?”
看美食无法诱惑飞禾,御换了个方式。
听戏?飞禾猛地回头眼睛发亮,当杀手的日子太无趣,他这辈子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听戏了。
对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好的?
“你调查过我?”
除了这种可能,他想不到其他。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恶劣了。
“没有。”
需要调查吗?他的喜好,御了如指掌。
许是他回答的太真诚,又或者飞禾过于好欺骗,他居然就信了。
“难道你也喜欢?”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嗯。”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喜欢,这些年他的确常听戏,出去打架打的累了,回到自己寝殿,就会听出戏,为此魔族现在养了一批戏子,唱功了得,日夜修炼,光是那‘魔音’就能杀敌上千。
差一点儿,飞禾就真的答应了。
因为想来想去,他也没必要和自己耍花样,如今的他就像地上的小蚂蚁,他随便一脚都能踩死的,又能有什么理由,让他费尽心思的来‘讨好’自己呢?
可是一想到寒霜,他就不太想出门。
“你为什么把寒霜关起来?你把他放了,我就跟你出去。”
飞禾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居然和御谈起条件。
寒霜?是了,当时他赶到时,正看到飞禾与另外一个男人并肩作战,看上去,关系还很不错。
“你们很熟?”
御疑问。
“从小一块儿长大。”
飞禾老实回答,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寒霜,但这 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经常一块儿出去杀人?”
御听的眉头轻蹙,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了吗?
“也还好,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半的时间是一块儿的。”
他们头儿老喜欢把他们分到一块儿去,对此飞禾也是很无奈。
闻言,面具下那张面瘫脸更是一沉。
“不放。”
不把寒霜碎尸万断就已经是仁慈了,还放了他?简直说笑。
“那你把我也关进去吧。”
飞禾一怒,说的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其实现在住的挺好,他可没想着要去受罪。
御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就这么愿意和他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吗?”
以他对飞禾的了解,这家伙娇气的很,怎么可能适应地牢那种地方吗?现在他居然愿意去地牢,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很深了。
不就是要他放个人?至于说的那么……肉麻吗?
飞禾内心一颤,打了个哆嗦。
“他救过我多次,我自然不能放任他不管。”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他能活到今天,有一半功劳在寒霜那儿。
御的脸色,是越发的深沉,最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不放。”
然后,冷冷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