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就该把小白给烤了,免得他一直捣蛋。
当他冰冷的目光射向小白时,那一家三头狼以瞬移的速度消失在院子里。
“累吗?”
他走上前,看着趴在地上不动弹的唐辛,心情有些闷。
他点点头,直接伸出双臂求抱。
御弯下身,让他勾着自己的脖子,把人从地上搂起来,带回房间。
“跑了一身汗,洗洗。”
把人放在软榻上,御就出门去拎洗澡水了,他也没反对,点点头靠在软榻上,眼睛眯着,没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唐辛做了个梦,梦里不知从哪儿出现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走到他面前,说她怀了御的孩子,然后没多久,孩子就出生了,御跟着那女人就跑了。
唐辛吓得一哆嗦,睁开眼睛就乱扑腾,溅了满脸的水花,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一回过神,就看到御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再往下,就是十分坚实的胸膛,他微微一愣,低下头一看,才发现他也是光着的,两人正待在一个浴桶里,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你……你干嘛?”
唐辛脸红心跳,紧张起来。
看他总算是醒了,御身子前倾,靠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含住了他的嘴唇,陷入一个缠绵而又热烈的吻。
他要干嘛?这不是很清楚了吗?昏昏沉沉的唐辛沉浸在御的味道中,渐渐沉沦。
这一夜,注定无眠。
地府十方鬼域,烈火熊熊燃烧着,一日比一日旺,在阎罗殿后方火焰好像要漫上来,将整个阎罗殿都烧毁,就连判官也无法靠近,更无法从这儿穿梭到达十方鬼域。
自从冕下将骷髅带回来后,平静的地府就出了异样,本该转世投胎的鬼魂在奈何桥上徘徊着,不肯喝孟婆汤,接受审讯的罪犯时不时嚎啕大哭,至于这十方鬼域之下,原本沉睡的厉鬼好像也有了苏醒的迹象,总而言之,情势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判官如今也不知,还是人身的冕下,到底如何了?
地府动荡,若恶鬼控制不住倾巢而出,只怕维持千年以来的平静将会被打破,这将会是地府浩劫。
所以,无奈之下,判官只能亲自到人界,把阎王给带下来,哪怕他私人上不想与他有半分干系。
在十方鬼域中,地藏王的洞穴中,灵然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一直在念经。
可总是无法持续太久,没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被心魔所扰,越念身体就越不舒服,好像要炸裂一般。
这洞穴内的温度比上次来时高了两倍,普通鬼差要是留在这儿,会被直接烤熟。
“承认吧,你杀不了我,我的事情,你管不了,识相的就把我放出去,否则我定将你这地方搅得天翻地覆。”
骷髅的嘲笑从四周想起,可又辨别不清楚到底来自何处。
有灵然坐镇,他逃不出去,可是如今只是肉体凡胎,还动了杂念的地藏王,也无法消灭他。
骷髅在受着酷刑的同时,也越发的嚣张了。
屡次尝试,屡次失败,而十方鬼域的厉鬼因为骷髅释放出的气息越来越躁动,灵然心急,却真的感到无力。
“就算神形俱灭,本座也要将你炼化。”
地藏王,灵然没想到,上一次来他还当作陌生人的地藏王,竟会是他自己,原本早该历劫结束魂归地府,做好本分。
可偏偏,自己活下来了,肉体凡胎,鬼力大减,震慑不住骷髅,就连厉鬼也要闹事。
“冕下,您这是何必呢?我与地府本无冤无仇,只要您放了我,保证地府平安无事,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骷髅无法反抗灵然,地藏王乃唯一的鬼神,神族血脉,鬼界冕下,对他完全克制,哪怕他能号令厉鬼,却对他一点儿办法没有。
他继续叫嚣着,灵然没再搭理,继续闭眼念经,他不信,他无法摒除杂念,就算肉体凡胎,他一样能收拾了他。
骷髅每日求情皆被无视,终于激怒了他,也不想再与他耗下去,号令十方鬼域厉鬼侵扰地府,一时间,地府当真沦为地狱,鬼差元气大伤,无辜鬼魂被吞噬,灵然看着地府四周被烈火灼烧,怒吼一声,体内那一缕鬼神之力爆发,当下地府无论鬼差或是厉鬼,鬼哭狼嚎,皆被压制。
今日就算神形俱灭,他也要消除挑食的骷髅,转瞬间金光四散,眼睛都慢慢的被一层金光覆盖,那张俊秀儒雅的脸莫名的冷硬起来,染上几分杀伐之气。
迎战千万只厉鬼,一场大战后,遍体鳞伤,正在他孤立无援之时,黑色的身影从上往下,渐渐的将那炽热疯狂乱窜的厉鬼直接扑灭,只是一击,当他到自己面前时,被红色火焰渲染的地府,终于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道路。
宇文秦就如奇迹一般,在灵然快撑不住时忽然降落在他身边,黑色的魔气形成羽翼,将他俩围在中间,可恶灵然身上的气息,就连他也无法完全靠近,隔着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两人相互凝视着,宇文秦的目光,好像不像当初那般呆滞了。
“你……好了?”
虽然,他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是以前的宇文秦。
羽翼之外,无数厉鬼飞扑而来,可他眼中,好像只有受了伤的灵然,想碰碰他的脸颊,却又无可奈何。
“嗯。”
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了。
继而,转身攻向那些欺负灵然的厉鬼,他才不管这是何地方,也不管什么地藏王,在他眼中,灵然就是个假和尚,虽然满口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可不守清规戒律,还挑起事端,总装作一副慈悲心肠,却没什么善心。
魔界大魔王,是从魔界炼狱归来的恶魔,岂是一群地府厉鬼能比的,他以绝对霸道的姿态护住灵然,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功夫,清扫战场,让那些火速赶来的高级鬼差,都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直到厉鬼被打进岩浆地狱中,他占领整个十方鬼域时,他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