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灵然就走到了一间小菜馆。
他愣在原地,看了好半响,脊背僵硬,没说出话来。
的确不是在渝州城,却在渝州城附近,如果灵然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地方,就是他初见宇文秦。
那时候,他是不可一世人人敬畏的战神,杀伐果断,浑身厉气,让人害怕。
他因为唐家灾难,来此处找他帮忙,初见时,他对自己一脸不屑,还说他是个假和尚。
灵然愣在原地,若不是回忆起来,他不会发现原来自己对这段记忆竟是记得这般清楚,就连宇文秦吃饭的动作,不满时的神态,在被自己逗弄后想杀人灭口的暴怒,原来都那么清晰,就仿佛这是刻画在脑海中一样。
“就是在这儿见到的,原想上前看看,可谁知一靠近,他就不见了,而且……不瞒你说,那人身上的气息……我很熟。”
魔狼作为魔君唯一坐骑,能跑能飞能跳,战斗力十足,同时也有身为野兽的灵敏。
从那人身上,他明显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但那味道却很陌生,一开始魔狼以为自己错了,可现在看到灵然在追踪宇文秦的下落,又觉得自己的鼻子是最准确的。
灵然到小菜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宇文秦的下落,魔狼的鼻子在这城里嗅了很久,摇摇头,说已经不在此处了。
他会变成魔吗?如果当初不是他阻止,已经是了。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变成魔也没关系。
这样的想法刚从脑海里闪过,灵然就被自己吓到了,作为一个打小就开始修炼的和尚,他怎能有这样的想法呢?真是愧对了佛祖。
到晚上,依旧无果。
而今晚就是宇文秦的头七了,时间越靠近,灵然就越紧张,疯了似的到处去找人。
最后,是魔狼强行把人带回渝州城,因为他们最后的希望,就在魔界了,如果魔狼看到的那人是宇文秦,他多半活着,若不是,只怕此生灵然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是刚一到渝州城,在极乐阁的正上方忽然发生如礼花般耀眼夺目的爆炸,当场魔狼就愣住了。
一红一紫一金三种颜色齐聚,只见魔狼一声怒吼,即刻变回原型朝着极乐阁的方向冲了过去。
该死的,怎么他一离开,就打到一块儿去了?身为主子手下第一战将,这样的战事怎能不参与呢?
可是当他带着灵然到达极乐阁时,刚要一声怒吼发挥他身为魔君坐骑的威力时,全身莫名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一顿,头微微一偏,只见雪魅站在自己正后面,一张冷脸。
“雪魅?”
他一脸的困惑不解,全身哆嗦着,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本要找他算账,可下一秒当看到魔狼身边的灵然时,他愣住了,犹如石化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灵然?”
有人的惊讶不亚于他,一声高呼,也表达了此刻雪魅的震惊。
唐辛在唐家护卫的重重围困中,盯着一头茅草,如一个鸡窝一般冲了出来,全身还散发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
可是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不顾一切的拉住灵然。
“真的是你?”
眼看他就要上手揉捏,灵然赶忙后退一步,朝 他点点头。
此刻,他当真没心情给笑脸了。
雪魅揪着魔狼的耳朵,让他强行变回人形,不要在此处吓人。
唐辛亮晶晶的眼睛没持续多久,上空又是一下如礼花般的绽放,他抬起头,张大嘴巴,竭尽所能的大叫。
“不要打了,人在这儿。”
一边用手戳着灵然光秃秃的脑袋,一边青筋暴露的大吼。
不会有人听到的,当时在地面上看着的人都这么想,雪魅刚要张嘴提意见,可是下一幕,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的眼,而后只能保持沉默。
在唐辛和御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听不见这一说。
唐辛话刚完,上空的色彩立刻发生变化,只见红光大盛,完全笼罩住了其他颜色,下一秒就感觉到强烈的威亚在往下,越来越让人窒息,就当所有人都要被压的趴在地上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如地震一般,所有人都踉跄倒地,只有魔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雪魅,扬起的尘土把所有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包括唐辛在内,他扯着嗓子一直在咳嗽,都被呛出了眼泪。
御一把人砸向地面,造成一个深达五米的巨坑,可是那人还没死,只是一喘气的功夫,根本不给御说话的机会。
全身上下都是黑色,他的确是个黑影儿,好像被人剥了层皮,又浇上墨汁一样,根本忍不住那是什么怪物,可他却压住御,一个劲挥拳头,似乎是要和御决一死战。
该死。
御紧皱眉头,暗骂一声。
没想到暴走的会这般厉害,收也收拾不住,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地面上,新一轮的打斗开始。
另一边,紫柯和阳乙缓缓落下,争锋相对。
眼看着就要动手了,魔狼上前一步,护在紫柯面前。
“别以为我们魔界的人好欺负,要再乱来,我捏死你。”
魔狼扬了扬拳头。
在他们魔界地盘,阳乙还敢如此嚣张,根本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滚开。”
阳乙此刻真的炸了,十分凶狠。
暴躁,愤怒的眼神盯着紫柯,好像要把她给撕碎,可是在眸光深处,又夹杂着一丝难明的情绪,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要如何了。
战场可谓是十分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灵然的目光,在御把人砸下地面那一刻,就一直在他身上了,哪怕那黑影一直没往这个方向看一眼。
可他的眼睛,好像自动扫描一样,不管他们方位如何变化,就死死的锁定在那上面。
好半响以后,那个黑影,总算是与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完全重合了,他张了张嘴,正要叫那个名字,又一次的,御用力一砸,把那个黑影砸到了自己身后一米外的墙上,同时墙上出现一些奇怪的红色条纹,在不断往那黑影上跑,他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