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牡丹,修道之人,都讲究自食其力,你把他照顾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爷,好吗?”
受不了他们那么亲密,唐辛开口的语气就不太好。
金牡丹微愣,看着唐辛。
“不好吗?奴看小公子,就乐在其中。”
小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都不用做,养的如此精贵,又有那么多人宠着,简直是人生赢家,这有何不好的?
“你……一朵牡丹花,哪来那么多废话,才成型没多久,就这么嚣张。”
这不是拐着弯的骂人吗?唐辛顿时就急了。
她这伶牙俐齿的,又是跟谁学的?倘若御有她一半,那生活一定很有乐趣。
两人在马车里,不断斗嘴,说什么也不肯认输。
安静的御和雪魅,只觉得周围有很多苍蝇一直在飞,全程皱着眉头,没话说。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渝州城,唐婉的魂儿好像也跟着飞走了,默默的回了房间,把门一关,就躺在床上不想再起来。
入夜后,被吓了跑走的大饼脸,再次出现。
“想不想见到你的如意郎君,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唐婉猛的睁开眼,看到是他,竟都不害怕,随手拿起东西就扔过去。
“都是你,伤了二堂姐,他们才要离开,我才见不到御,都怪你,你这恶心又丑陋的东西,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唐婉大声咒骂着,心里觉得难过委屈,竟是直接哭了。
“你说谁丑谁恶心了?”
那张大饼脸突然把那双小咪咪眼瞪得比豆子还大。
唐舒这话,显然是戳到了痛楚。
突然凶狠又狰狞的他吓了唐婉一跳,可是一想起自己不能见到御,她就鼓足了勇气。
“你自己照照镜子去,就你这样的丑八怪,还敢出来害人,你应该去死。”
唐婉算是豁出去了,大吼着使劲拿东西砸他。
大饼脸顿时怒了,从嘴里喷出一团绿色的烟,射向唐舒,将她整个人笼罩住,与自己的大脸连接到一块儿。
经过上次,大饼脸的身体已经有了微妙变化,至少现在,已经长出一只小脚了。
但看上去,就越发的怪异和难看。
“该死的女人,我要惩罚你,让你变成这世界最恶心最丑的女人。”
大饼脸大吼一声。
随即一抹绿烟从唐府飘出,唐婉就这么被悄无声息的带出渝州城了。
之后,消失了很久,唐府的人找了很长时间,也不知其下落。
不久后,渝州城内张贴着寻人启事,可是经过日晒雨淋的,也渐渐褪色,模糊的看不清了。
大饼脸这一生气,便拖着唐婉飞了很久,不知是飞到了哪个角落,总之那儿到处是垃圾,天空雾蒙蒙的,臭气熏天,那儿的人以捡垃圾为生,每天都会从垃圾中捡到相应的生活用品,还有早已腐烂的食物。
那儿是个垃圾城,高高的城墙围起,谁也出不去,每天外面都会运来很多垃圾,在这儿堆积如山,城里生活的只有四五百人,老人小孩,还有强壮的男人,都有。
“桀桀桀,这真是个好地方,很好闻的味道,在这儿修炼,我很快就能长出身体了。”
三更半夜,城里极少数的人都睡着了,大饼脸忽然飘出来,只看到在他周围,空气都是绿幽幽的,散发着难闻的气息,可他却很享受。
“呕……”
唐婉来这儿三天,已经吐了不下十次了,一点儿东西没有吃下,现在一个劲干呕。
这么臭的环境,到处都脏兮兮的,她怎么可能待得下去?
大饼脸把她丢在这儿,便没再管过她,而这儿的人都很自私,也只能顾着自己,唐婉从垃圾堆找到了几块能用的布,在大树下裹着自己,全身颤抖。
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她觉得自己很快会死去,在这么糟糕的垃圾城中。
她不知这到底是哪儿,离渝州城有多远,她只清楚一点儿,便是靠自己,她根本就出不去。
整个城池没有门,四周全是十米以上的铜墙铁壁,无法徒手攀岩,唐婉来了三天,仍旧没找到出口。
她一边呕吐着,一边看到那恶心的脏东西沾沾自喜,总有一天,她会报仇的,今日受的委屈,会一点点的记住,然后一次性还给他。
来了三天,已经让她绝望了,既然暂时出不去,那得想法子,在这儿活下去。
最脏的地方,生活着最肮脏的一群人,她才不要与他们为伍。
日夜兼程,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可距离灵法寺还有至少五日。
所以他们需要休息,却从天亮走到天黑,一直都没找到个住处,这天傍晚,遇到了一群奇怪的人,应该是两群。
一群官兵和一群犯人。
那些犯人脖子套着枷锁,长长的铁链一个接着一个,栓成一长排,起码有上百人,正走在坡上,看上去及其的壮观。
官兵们骑着马,在最后面押送这些人。
唐辛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看来那些人是犯了重罪,否则怎么可能像牲畜一样在驱赶呢?”
此时的唐辛,仍旧是很单纯的。
他心生怜悯,但一想到那些是坏人,便只是感慨了一句。
有没有犯重罪,御不清楚,可是如唐辛所说,他们被像狗一样套上项圈,被驱赶着,的确没有作为人的尊严。
“有些奇怪,他们的服饰,我没见过。”
这时,唐舒盯着那些人穿的衣服仔细看,研究半响,也没想起这属于哪个都城的官兵。
她从商多年,生意做的很广,自然是去过很多地方。
只见那些官兵带着个黄色草帽,一身淡蓝色的长衫,材质粗糙,破破烂烂的,在背后有个类似火焰的图案,而胸前写着个大大的士字,手中拿着刀,所有人的裤子都折起来,露出一截黑漆漆的小腿,所以一眼看去,很像官兵。
她这么一说,唐辛又多看了两眼。
突然,中间有个正在爬坡的老人家一个没站稳,失去重心就从山坡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