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酸意沈如意垂眸道:“她是有身子的人,王爷自然格外看重。谁让咱们肚子不争气,我嫁给王爷都三年了,你比我还早侍奉王爷,却至今没有一儿半女的。王爷得知她有了身孕,想必欢喜极了。”
“呵,是不是王爷的还不好说呢!”尹红姿用力翻了个白眼,“她勾引王爷的时候,还是陈云岸的老婆,谁知道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可王爷说,那是他的孩子。”沈如意叹了口气,“血脉之事怎能混淆,王爷却一门心思护着她。”
尹红姿一听这话,顿时更加怒不可遏,眼珠一转,身子朝沈如意那边靠了靠:“姐姐,听说她从晋州到京城,一路车马劳顿,胎气不稳,在喝安胎药呢。您说,她这胎到底保不保得住啊。”
“我怎么知道。”沈如意摇了摇头,“看天意吧。”
“天意是一方面,人为也不能少啊。”尹红姿朝贺兰月住的院子方向瞥了一眼,“姐姐,今日机会难得,王爷还在前面宴客。今晚是她侍寝,若她保不住孩子,那就是她的事了。”
“这……不好吧。”沈如意显得有些犹豫。
“放心,妹妹早就有准备,绝对牵连不到咱们身上。”尹红姿自信满满道。
此时贺兰月正无聊的坐在房里等慕容景,头上的凤冠沉极了,压得她脑门都疼。可绿茵死活不让她摘,之前她想摘,绿茵拼命阻拦,又哭又求的,搞的她没辙,只能时不时用手撑一会儿。
正琢磨着待会儿慕容景来了,怎么想个办法也折腾他一下,房门响了。
不一会儿,绿茵端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一碗汤药:“小姐,该喝安胎药了。”
贺兰月没怀孕这事,贺家包括贺元乔,谁都不知道是假的。绿茵虽然是贴身服侍贺兰月的,但她性子单纯,胆子也小,这么大的事怕她兜不住露了马脚,便没告诉她。
在贺家的时候,贺兰月喝的是让慕容景送来的安胎药,其实是推迟月信的药。贺兰月早跟慕容景说好了,到了王府,没有“滑胎”之前,还是喝那种药。
只是今天这药端到面前的时候,贺兰月就闻出了不对。接过药抿了一口,贺兰月立刻全部吐回去了。
“小姐,怎么了?”绿茵连忙给贺兰月递帕子。
贺兰月擦了下嘴角:“这药被人动过手脚了。”
“什么!”绿茵连忙把药端到了远处的案上,放下的时候还特意闻了闻,除了一股子苦味,她实在是闻不出什么。
“真是心急啊,才第一天呢。”贺兰月冷笑了一下。
绿茵气愤极了:“等下王爷来了,定得将此事告诉王爷,请他彻查!”
“自然是要彻查的,不过也不必等他来了。”贺兰月哼笑一声,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你现在就去,告诉管事的,让后院所有侍妾包括侧妃全都到我这来。”
绿茵怔了怔,下意识喏喏道:“小姐,这不好吧,王爷还在宴客,要是传扬出去……”
“就是因为他在宴客,我才这么做的。你去告诉管事的,不怕事情闹大传出去,尽可不必听我的。”贺兰月冷笑一声,“一刻钟的时间,若有谁迟了,别怪我不客气。”
慕容景此时正在席上,管事的匆匆赶来,在他耳边飞快低语了几句。
慕容景一怔,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管事的先下去。管事的点头,躬身退下。
“王妃等急了吧。”
“新婚燕尔,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桌上有人起哄。
慕容景微微一笑,默认了大家的说法。
“咱们再不走可就没眼色了啊。”此时有人起身,“再祝王爷大婚之喜,微臣告退。”
时间已经不早了,何况有人起头,众人纷纷起身告辞。不一会儿,宴席上的人基本都走光了。楼弦不知从哪个角落蹭出来,手里还擒着酒杯。
贺兰月跟慕容景结婚的内幕,别人不知道,楼弦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爷,王妃差人来请您了?”楼弦今日是真替慕容景高兴的,喝的有些多,眼里已有醉意。
慕容景瞥了一眼醉醺醺的楼弦,目光凉凉:“你对她似乎很感兴趣?”
慕容景的目光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了楼弦一身。楼弦一惊,酒立刻醒了大半:“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走,王爷您,今晚尽兴啊。”
说完,楼弦立刻开溜,跑的比兔子还快。
慕容景轻笑了一声,转身往后院去了。
还没走到东来阁,慕容景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摇了摇头,慕容景笑了,果然能折腾,大婚当晚就搞这么一出的,除了贺兰月,全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