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的脸色铁青,眉宇间带着温怒的气息,嘴角的笑容更是凝结成霜,显然即将发怒的边缘。
安绿瑶清楚得记得曾经听父亲讲过,老夫人之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抬二夫人为正妻,只是一个平妻都算不上的夫人,其实就还是个妾室,只是掌管着安家的大小内务。
就是因为老夫人曾经在嫡庶尊卑上受过很多伤害,所以到现在陈氏都没名没分。
对安绿盈疼宠也都是看在陈氏母家的份上。
突听到安家竟有这等下作事,哪里能不发火。
“下.贱坯子!陈妈妈,给我找人打!让这贱胚子懂得规矩,什么是主,什么是仆。”
在所有事情上老夫人都会有板有眼,唯独这主仆不分的事儿,她此刻根本都不去想事情究竟是否属实,先打了再说。
“是,夫人。”身边的陈妈妈应声就要走出前厅。
地上的安德声音呱噪的求饶:“老夫人,您不能听大小姐的一面之词啊!我何时那样对待过你大小姐您倒是说呀?”安德目光森然的盯着安绿瑶,带着恐吓。
安绿瑶眸光没有一丝畏惧,同样强势的回应过去,淡定的声音回道:“安德管家,要我去账房取爹爹不在府内的领钱纪录么?我们白霜签字有特殊记号,账房的账本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一看便知!”
这一句话更是惊起了滔天巨浪,大小姐的账务肯定是不对的,要想不被查出,不管是谁从中作梗,都是要更改账务的。
此话一出,不管是安德还是坐在老太太下首的陈氏,两人皆是震惊之色。
老夫人毕竟是过来人,眼角余光瞥向陈氏,果然如她所想,在陈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老夫人也不由得眉心紧蹙,随后冷凝着地上的安德,显然安德额头上都是汗水,这还用说么?
只怕这事情说清楚了谁的脸上都无光。
安德眼神慌乱的赶匍匐在地上,想要跟老夫人解释,就见老夫人苍老的手摆了摆,上面的翠镯叮当作响。
“陈妈妈,打杀了吧!以儆效尤!”老夫人垂眸,像是在说什么云淡风轻的话。
地上的安德瞬间叫嚷:“老夫人,您不能光听大小姐的一面之词啊!您听我就解释,您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老夫人一点机会都不给,眼神幽然的瞥向了陈氏。
安德见老夫人没有理会,知道今天这是没有机会了,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小姐,您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就因为奴才没有等您一会,您就这样诬蔑奴才么?大小姐,您的心肠怎地这般歹毒!”
“还不赶紧带走,腌臜的东西。”老夫人不耐烦的催促。
陈妈妈赶紧指挥着小厮给带走,叫骂声一声一声的在院子里想着,一棒一棒的棍棒声清脆入耳。
屋内老夫人睿智的眸光盯着陈氏,又对在场的所有人威严的开口:“这就是安府的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嫡庶有别,尊卑辈分你们要给我整的明白,如若有人再犯,今日这安德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