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盈盈带着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冲上舞台,那妇人伸出手一把抓住白凝演出服的衣领,大声哭嚷着说:“你为什么要打我男人!”
众人吓傻了,没想到谢幕时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
妇人口中言辞难听,情绪激动,对着白凝就拳打脚踢,还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看着她的脸涨得通红,吸不上气,几乎要窒息而死。
台底下坐着的军汉子们二话不说的冲了上来,把那妇人给拉开,白凝狂吸了几口空气,终于又“活”过来了。
再看台底下,原本应该上来保护妻子的周裴,却在这个时候不知跑哪儿去了。
心灰意冷时,人群中有人认出来了,这激动的女人是王主任的老婆。
她听人说,自己男人是被白凝给打伤的,所以急匆匆赶来兴师问罪。
“白凝打伤我男人,凭什么她还能逍遥法外的在这里演出?”
“你们话剧院也是,这是包庇!”
王太太又委屈又气愤,指着白凝就开骂。
身后的元盈盈和苗月脸上挂着嘲讽,似乎是很享受这场戏码。
两人在身后狐假虎威的帮腔随声附和着,等着看白凝怎样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接着下一秒,郑海阔也站出来了。
“我可以作证!”
“是白凝伤害的王主任!”
这两个人的出现直接说明了王太太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再看郑海阔,他刚站出来说自己可以作证时,白凝有那么一瞬间还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他转了性子,开始走正道了。
没想到他直接张嘴胡说八道起来,赤裸裸的污蔑。
“等一下。”
刚才不见的周裴,带着邓警官走了过来。
同时身后还有好几个手被拷住的男子,也被他们一起带了过来。
她马上就认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那天打王主任的酒鬼。
原来周裴并不是临阵脱逃,而是去给她搬救兵去了!
白凝心里有点感动,算你还是个男人!
“王太太,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邓警官上前,制止着王太太再对白凝造成语言和身体上的伤害。
周裴指着身后男人说:“事发那晚,是这群人伤害的王主任。”
同时,他还拿到了那件衬衣,上面的脚印并不是白凝的。
王太太看了看这边的周裴和邓警官,抱着怀疑的态度,又去看身后的三人。
本以为邓警官找到了真凶,周裴带来了证据,苗月几人应该会发慌害怕才对。
再看他们气定神闲,一点没有心慌的意思。
白凝就料定到了,他们定还有后手。
郑海阔率先站出来说:“我没有说这群人没伤害王主任,他们是受白凝的指使,所以她才是主谋!”
“所以她才应该重判!”苗月附和。
说这话前,郑海阔和这群二流子素未谋面,论理来说,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
可这群二流子一听白凝才应该“重判”,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既然可以把责任给推脱掉一大半,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他们和郑海阔开始唱对角戏,指着白凝控诉。
“对对对,就是她指使的我们。”
“是啊,这个女人说,只要打了那个老头,就给我们钱!”
几人疯狂组织语言,把罪责全部推到了白凝头上。
周裴气得拳心握紧,额上青筋爆起,倘若不是因为营长的身份,他肯定上去给他们一人一拳。
白凝都气笑了,她嘴角微微上扬,转头过去问那几人:“你们确定?”
“当然确定。”
周裴看着白凝淡然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拳头渐渐松开,他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你们是因为喝醉了酒,才对王主任进行伤害,这属于打架斗殴。但如果说你们真是因为收了钱而去打王主任,那就属于故意伤害罪。”
“有什么区别吗?”几人都懵了。
当然有区别,一个属于民事案件,一个属于刑事案件。
白凝真是被他们的愚蠢给逗笑,郑海阔哪里是要帮他们,这是往沟里面带他们。
邓警官说得比白凝想得更加直白:“三个月和三年的区别。”
这群二流子一听这话慌了,连忙摆手和郑海阔撇清关系。
元盈盈在旁边气得都快冒烟,立时说:“邓警官,这群人是为了开脱罪责才这么说的。”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冲着元盈盈瞪了过去,他们无冤无仇,她这是要害他们啊。
“是的警官,刚才他们已经承认了是白凝指使的。”苗月补充了一句。
不用白凝多说什么,邓警官心里已然有了判断。
如果说真是白凝指使他们所为,白凝不可能把他们的特征特意告诉他。
再加上他调查了这群二流子这半个月以来的行踪,王主任受害那天,他们才从外地回来,下火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去酒馆喝酒是八点半到九点半,王主任被送到医院时是十点,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和白凝进行“交易”。
邓警官刚要进一步说明,不远处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个声影飞奔而来。
护士长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周星元给拖了过来。
“警官!”
护士长喘着粗气,按照周星元路上教她的汇报说:“王主任通过治疗,已经回忆起了事发当时的事情,说让您有时间过去做笔录。”
王主任想起来了?!
苗月和元盈盈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心头一紧。
郑海阔额头上也滴下汗水来。
邓警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护士长撇眼元盈盈,故意说:“王主任说的话,似乎和你说的话有点出入,元护士,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王主任醒了这个消息,白凝心里底气更足了,她也看向郑海阔:“你呢?还坚持自己的证言吗?”
原本来看演出的领导,本来不想掺和当地警局的事情。
可自己部队上的兵,站出来作证,他们也不得不看看情况。
现在看来居然是伪证,方政委率先一步站了出来,瞪着他:“郑海阔!请再一次说明你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