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仍旧是不放心,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参加完下午的排练已经是五点过,李院长下班时顺带找了她,二人一起过去见李碧婷。
李碧婷被关在房间多日,心情始终不好叩门声响起许久,她都不乐意见。
“别敲了!我说过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李碧婷大声吼着,声音带哭腔。
李院长为这头疼好几天了,白凝上前:“是我。”
“白凝姐?”门那头李碧婷哭声戛然而止,立刻喜上眉梢的打开房门。
一见白凝,便忍不住抱着她。
“咱们进去说吧。你怎么过来了?”李碧婷拉着她进屋,把门关好。又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我爸他是不是又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之前她爹都不会让她和白凝见面,今天居然主动把她请到家里来了。
李碧婷狐疑起来:“你不会被他策反了,是来劝我和海阔哥分开的吧?”
“不是。”白凝失笑,“老实说,是院长同意再给郑海阔一个机会。”
闻言后,李碧婷眼睛倏地瞪圆。
"真的?"她喜出望外不敢置信。
"是的。"
白凝肯定的语气让李碧婷彻底松了口气。她紧绷的神经得到瞬放松,眼眶里泪花在打转:"谢谢你白凝姐!"
她激动地抱住白凝,言语间有些无措。
看她这样高兴喜悦的模样,白凝心理负担异常加重,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开口。
“但是,院长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啊?”李碧婷迫切地追问。
白凝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将李院长的条件,还有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要海阔哥竞选上排长?”听罢,李碧婷脸色骤变,“这不是故意的为难他吗!”
“院长是有私心,但他也是为了你好。希望郑海阔就此付出努力,给你幸福。”白凝耐心的解释着。
李碧婷沉默下来,脸色有些难看。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迫的开口问:“我记得……你家男人是营长,选排长的事,他说了能算吧?”
白凝微怔,没想到李碧婷会这么问。
但转念一想她毕竟不是部队上的人,不知道规定。
“周裴虽说是营长,但竞选排长的事还是需要公平公正的。”白凝冷静回答。
她抬头发现李碧婷顿时泄气,她咬着唇,满脸忧愁,喃喃自语。
“可是如果按照规矩办的话,海阔哥他真的能成吗?”
李碧婷心里没有底气,她的海阔哥她了解。
胆子小得不行,连自己父亲都不敢面对,别说是竞选排长这种事了。
李碧婷十分着急,但她和郑海阔不同的是,并不会强人所难。
白凝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麻烦她了。
特别是干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
“我知道了,白凝姐。”李碧婷心胸豁然开朗起来,白凝眼底映出她释怀的笑容,“如果我请你们帮忙,一是违反纪律,二是对其他战士也不公平。但可不可以麻烦你,在周营长面前为海阔说几句好话,也帮我转告海阔,让他努力争取一下。”
“这没什么问题。”
白凝点头应下,不过是传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李碧婷接下来又说道:“另外……能不能麻烦你和周营长,给海阔做一个加急训练呀?”
她又小心翼翼地在白凝耳边嘟囔了几句:“这个应该不违反纪律吧?”
不违反纪律是真,但白凝有些吃惊,李碧婷就这么相信郑海阔能入选?
竞选排长又不是看一朝一夕之攻,是要看累计素质。
就算现在加紧训练,让郑海阔选上了。可如果自身素质不达标,将来还不是会被刷下来。
“你就这么相信郑海阔吗?”
白凝忍不住好奇问。
李碧婷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他。”
“……好吧。”
从院长家出来,白凝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不是那么相信郑海阔,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看着李碧婷伤心难过。
一时间竟然陷入两面为难的状态。
夜里白凝偶然听周裴说起,部队上派给他们一个任务,要回家休假的战士们负责分发收获的粮食种子,好,预备新一年的播种。
一早周裴天不亮就得起来,其中郑海阔也在任务之列。
第二天下午话剧院没有安排排练任务,白凝早早的回了家,换了身常服,准备去找周裴和郑海阔。
李碧婷要他把自己的话转告给郑海阔,今天是可以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但愿他那天只是一时糊涂,才和周裴作对。
不然可真是对不起李碧婷的一片良苦用心。
心里装着事儿,白凝走得很慢。
来到卖盒饭的摊子前,白凝点了两份,摊主迅速的打包好。
“您拿好了啊。”
“好,谢谢。”
白凝道过谢,随后不紧不慢的离开。
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她的身体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连手上拎着的盒饭
也掉落在地。盒饭摔破,香味四溢。
白凝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前面快步走着的人,脸色苍白的厉害。
“你、你干什么!”
白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两步的追了上去,紧紧地抓住那人手腕。
那人撞到了她,居然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句对不起也没有。
白凝怒了,拉着她的手腕,对着转身过来那人怒斥道:“你把我撞倒了,盒饭也洒了。一句话不说就想走吗?”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狠狠的甩开,白凝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元盈盈?又是她。
上次在医院勾引周裴不成,元盈盈便三番五次的找茬。
“这话可不能瞎说。我什么时候撞了你?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可别瞎碰瓷儿啊。”
元盈盈不仅没有道歉,还反咬一口,说白凝是胡搅蛮缠。
“你道不道歉?”
白凝的态度冷冽起来,像元盈盈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她强硬万分,直勾勾的盯着她。
元盈盈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以为白凝还是原来那个只知道歇斯底里的白凝,不仅好欺负,而且好摆弄。
“我不道歉,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