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没动筷子，直视林建华：“林先生，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林建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果然年轻有为，做事爽快。”他放下筷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绕弯子。小陈，我想让溪溪跟着你学习。”
“学习？”
“对，学习投资。”林建华认真道，“溪溪今年大二，明年就要实习了。我想让她多跟你接触，学学你的眼光和魄力。”
陈浩看了眼林溪，女孩低着头，脸有些红。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意思很明显——想让林溪多接触他，最好能发展成情侣关系。
“林先生，恕我直言。”陈浩放下茶杯，“投资这事靠的是天赋和经验，不是靠接触就能学会的。而且我现在还是学生，没时间带人。”
林建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小陈，你这是嫌弃溪溪了？”
“不是嫌弃，是真的没时间。”陈浩语气坦然，“而且林小姐要学投资，完全可以去找专业的投资公司实习，那样学到的东西更系统。”
林溪抬起头，眼眶有些红：“学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讨厌，只是不想耽误彼此。”陈浩看着她，“林小姐，你还年轻，应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而不是追着一个对你没兴趣的人。”
这话说得很直白，林溪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林建华脸色彻底黑了：“陈浩，我对你够客气了吧？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林先生，面子是相互的。”陈浩站起身，“我很感激您之前对我的感谢，但这不代表我要接受您的所有安排。林小姐是个好女孩，但我们不合适，希望您能理解。”
说完，他转身离开包厢。
身后传来林溪的哭声和林建华的怒骂声，陈浩没有回头。
走出餐厅，夜风很凉。陈浩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该说的都说了，该拒绝的也拒绝了。如果林家还是纠缠不休，他也不会再顾及所谓的情面。
接下来的一周，林溪没有再出现。陈浩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却在周五接到了林建华的电话。
“陈浩，我想见你一面。”林建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就我们两个，聊聊。”
陈浩犹豫了一下：“好，在哪里？”
“老地方，和平饭店。今晚七点。”
挂了电话，张磊探过头来：“又是那个女孩的父亲？兄弟，你这是被盯上了啊。”
“处理完这次就好了。”陈浩合上笔记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七点，陈浩准时到了餐厅。林建华已经在包厢里等着，桌上只有简单的茶水，没有菜。
“坐。”林建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浩坐下，没有说话。
林建华倒了杯茶推过去：“上次是我不对，态度太强硬了。今天我是来道歉的。”
这倒是让陈浩意外。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林先生言重了。”
“不重。”林建华叹了口气，“溪溪回去哭了一晚上，我也想明白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陈浩放下茶杯，等着他的下文。
林建华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陈浩，你当时怎么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的？”
“我说了，碰巧听说。”
“碰巧？”林建华盯着他，“一个大一的学生，碰巧就能知道一个涉案上亿的项目内幕？”
陈浩心里一沉，表面不动声色：“林先生想说什么？”
“我托人查过你。”林建华靠在椅背上，“十八岁，通过投资赚了几百万，被学校当成典型宣传。但你的投资记录很奇怪，每一笔都精准到让人不敢相信。”
“运气好而已。”
“运气？”林建华冷笑一声，“我做了二十年生意，见过无数聪明人，但从没见过运气能好到这种程度的。”
陈浩没说话，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应对。
林建华继续道：“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或者说，有人在背后帮你？”
“没有。”陈浩直视他的眼睛，“林先生，如果您今天找我是为了这个，那我只能说，您想多了。”
林建华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行，我不问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浩没接：“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不是让你跟溪溪在一起。”林建华把卡推到他面前，“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有个朋友，最近在谈一个合作项目。”林建华压低声音，“对方是外资企业，条件很诱人，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陈浩明白了。林建华表面上说不强求，实际上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把他绑在林家。
“林先生，我真的只是运气好。”陈浩推开银行卡，“您那个朋友的项目，我帮不上忙。”
“你就看看资料，不用负责任。”林建华急了，“五十万只是定金，如果你能指出问题，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对一个大学生来说确实是笔巨款。但陈浩知道，这钱要是收了，以后就彻底甩不掉林家了。
“抱歉，我做不到。”陈浩站起身，“林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浩！”林建华也站了起来，脸色难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陈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林先生，您想说什么直说。”
“我知道你家在青州做生意。”林建华冷冷道，“我在那边也有些关系，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保证你家的生意能一直顺利。”
陈浩笑了：“您这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林建华走到他面前，“小陈，年轻人不要太傲气。上海这地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吗？”陈浩看着他，“那林先生知不知道，您那个朋友的项目，对方公司下个月就要破产？”
林建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那家外资企业在欧洲已经资不抵债，现在来中国找合作，就是想捞最后一笔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