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阳还很毒，操场上站满了穿着迷彩服的新生。陈浩被分到三连，教官是个三十多岁的退伍军人，姓王。
“立正！”王教官的声音很洪亮，“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军人！什么天才、什么富二代，在我这里都没用！听明白了吗？”
“明白！”
陈浩站在队伍中间，林溪在女生队列里，陆寻在他后面两排。
军训的第一个项目是站军姿。
太阳晒得人头晕，汗水顺着脸往下流。陈浩咬着牙坚持，他知道这是考验。
半小时后，有人开始晃动。
“站稳了！”王教官走过来，“谁要是倒下，全连加练一小时！”
陈浩的腿开始发麻，但他没有动。他用余光看到，陆寻的脸色很难看，显然也在硬撑。
一小时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陈浩走到树荫下，拿出水杯喝水。林溪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给你。”
“谢谢。”
“你体力不错。”林溪说，“很多男生都撑不住了。”
“还行。”
陆寻走过来，看到林溪在和陈浩说话，脸色更难看了。
“林溪，我给你买了冰水。”他递过去一瓶水。
“不用，我自己有。”林溪说。
“别客气。”陆寻坚持。
“我说了不用。”林溪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陆寻的脸色变了，但还是把水收回去。他看向陈浩，眼神里满是敌意。
“陈浩，听说你很能赚钱？”
“还行。”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陈浩皱眉：“什么赌？”
“军训结束有个大比武，我们比一比，谁赢了，谁就…”陆寻看向林溪，“谁就有资格追林溪。”
林溪脸色一变：“陆寻，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陆寻说，“你不是一直说要找个有能力的男朋友吗？那就让我们比比，看谁更有能力。”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林溪气得脸都红了，“你别自作多情！”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陆寻的声音提高了，“是不是因为他？”
他指着陈浩。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陈浩站起来：“陆寻，你搞清楚，林溪不是赌注。”
“那你敢不敢比？”陆寻逼问，“还是说，你只会赚钱，别的什么都不行？”
陈浩沉默了几秒。
“行，我跟你比。”
“陈浩！”林溪急了，“你别理他！”
“没事。”陈浩说，“反正要参加大比武，跟谁比都一样。”
陆寻冷笑：“好，那就说定了。输的人，以后离林溪远点。”
“可以。”陈浩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到时候再说。”
陆寻想了想，点头：“行。”
两人握手，但谁都没有笑。
接下来的军训，陆寻处处针对陈浩。
队列训练的时候，陆寻故意踩他的脚。拉歌的时候，陆寻带头起哄让陈浩唱歌。晚上回宿舍，陆寻的东西总是占着陈浩的位置。
张伟和李强看不下去了。
“陆寻，你过分了吧？”张伟说。
“我怎么过分了？”陆寻冷笑，“我只是在和室友互动。”
“你这叫互动？”李强也说，“你这是找茬！”
“找茬？”陆寻站起来，“你们想帮他出头？”
张伟和李强被他的气势压住了，不敢再说话。
陈浩拦住他们：“算了，没必要。”
“听到了吗？”陆寻得意地说，“人家都说没必要了。”
陈浩没有理他，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但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军训第十天，大比武开始了。
项目有五个：队列、射击、投弹、障碍跑和综合体能。每个连选出五个人参加，陈浩和陆寻都被选中了。
第一项是队列。
陈浩的动作很标准，因为他每天都在认真训练。陆寻也不差，毕竟他从小练过跆拳道，身体协调性很好。
两人打成平手。
第二项是射击。
陈浩从来没摸过枪，但他很冷静。他仔细观察教官的示范，记住每一个细节。
轮到他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瞄准，扣动扳机。
“九环！”
“九环！”
“十环！”
连续三枪，两个九环一个十环。
陆寻的脸色变了。他也举起枪，但手有些抖。
“八环！”
“九环！”
“八环！”
陈浩赢了。
第三项是投弹。
这是陆寻的强项，他的臂力很好。他投出的手榴弹飞得很远，超过了四十米。
陈浩只投了三十五米。
陆寻扳回一局。
第四项是障碍跑。
这个项目考验的是综合能力。要翻墙、过独木桥、钻铁丝网、跳壕沟。
陈浩和陆寻在同一组。
哨声响起，两人同时冲出去。
翻墙的时候，陈浩动作很快，一跃而过。陆寻也不慢，紧跟在后面。
过独木桥的时候，陈浩差点失去平衡，但他及时调整，稳稳地走过去。陆寻更快，已经超过了他。
钻铁丝网的时候，陈浩的衣服被挂住了。他没有慌，冷静地解开，继续前进。
跳壕沟的时候，陆寻已经领先五米了。
但最后一个项目是爬绳，这是陈浩的强项。他在暑假的时候经常去健身房，臂力很好。
他快速爬上绳子，超过了陆寻。
“陈浩加油！”林溪在旁边喊。
陈浩咬着牙，手臂用力，终于第一个爬到顶端。
他赢了。
陆寻站在下面，脸色铁青。
最后一项是综合体能，包括俯卧撑、仰卧起坐和长跑。
这是最累的项目，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
陈浩已经很累了，但他不能放弃。他想起在投资公司的那段日子，想起杨志的坚持，想起周明的信任。
他不能输。
俯卧撑，他做了八十个。陆寻做了七十五个。
仰卧起坐，他做了一百个。陆寻做了九十五个。
最后是长跑，五千米。
太阳已经西斜，操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在跑。其他人都在旁边加油。
“陈浩！”
“陆寻！”
两人并排跑着，谁都不肯落后。
三千米的时候，陆寻开始喘粗气。
四千米的时候，陈浩的腿开始发软。
最后一千米，两人都在硬撑。
林溪在终点线旁边喊：“陈浩，加油！”
陈浩听到了，他咬着牙，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