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点了点头,刚咬一口,却又抬起头望着扭•丘俭,“大哥哥,我能拿回去给爹爹吃一口吗?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饭了。”
毋丘俭强忍着泪,“走,我跟你一起去。”
小半个时辰后,扭•丘俭回来了,坐在邓艾旁边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都救出去!”
邓艾不动声色的说道:“嗯,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吗?”
二人说话间,只见原本嘈杂的山洞突然安静了下来。
扭头看向入口处,光照下,几个身影正在往扭•丘俭二人这边靠近。
直觉告诉毋丘俭,有坏事要发生。
来人径直走到鲁堂的面前,一把将鲁堂揪了起来,“姓鲁的,我听人说,你把田家的两个大小子给卖了,是真的吗?”
鲁堂连忙赔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哪有那个胆子?”
“哦?”那人环顾四周,“那我问你,田家的两个儿子呢?”
鲁堂指了指毋丘俭二人,“喏,不是在那吗?”
因为这里的人比较多,管理者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对于这些孩子,就更不认识了。
来人仔细打量了下毋丘俭和邓艾,而后点点头,松开了鲁堂,“好,既然你没有干那缺德事,我就放心了,待着吧!”
很快,山洞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嘈杂。
在暄闹声的掩盖下,邓艾低声问道:“鲁大哥,你确定那人不认识田家的两个儿子?
鲁堂摇头如拨浪鼓,“肯定不认识,这里这么多人,他哪认得过来。”
“可我总觉得,那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毋丘俭也跟着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邓艾一脸担忧,“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认出我们了,然后故意装作不认识,以蒙混我们,将计就计?”
“对啊,你这个思路是对的啊!”扭•丘俭表示赞同,“所以我才在想,我们要不要提前下手。”
“可是我们没有昭伯的外援,该从哪里下手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还在这里思前想后的,等你反应过来,人家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
邓艾和毋丘俭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前来询问情况的洞匪,确实发现了异常情况。在对话时,那个洞匪仔细观察了毋丘俭和邓艾的深情和动作,尤其是扭•丘俭,举止神态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脸上的浮灰也太浅了。
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洞匪立刻报告给了管义。
“你是说,有两个人跟着那个鲁堂,混进了山洞?”
“是,大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王五说的那条船上的人。”
管义回过头盯着手下,“那依你看,他们是那种身强体壮的汉子,还是文弱书生?”
洞匪嘿嘿笑道:“大帅,就他们两个那细胳膊细腿的,我一个人就能给他们全掰折了。”
“那就说明,他们是进来煽风点火的,外面肯定还有援兵。”
“可是王五说,亲眼看见他们的三条船离开码头了啊!”
“那他们就不会再回来?不会再重新找一个地方上岸?”管义眯着眼睛,“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在外面把我们包围了。”
“哈哈哈,大帅,这你就放心吧。”洞匪笑道,“他们三条船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人,怎么可能包围我们?”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王五的话?如果他看错了呢?如果那些人回去搬救兵了呢?”
“大帅,我们姑且认为王五没有看错,看那些人来的方向,南边要么是合肥,要么是庐江,这已经是最近的了,如果他们想回去搬救兵,没有三天根本不可能。”
管义想了想,“那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相信王五。”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洞匪问道。
“既然他们想从内部瓦解我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管义狞笑道:“你现在就换身衣服,潜伏到洞里,打听打听那两个人是如何煽动那些泥腿子的,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洞匪单膝跪地,“大帅英明!”
“嗯,你顺便去把军师请来。”
不一会儿,那个山羊胡军师就来到了管义的面前。
“大帅,您找我?”
管义点点头,“军师,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大帅请讲!”
“有两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子,跟着鲁堂混进了山洞里,看他们那样子,大概是想在山洞里对那些泥腿子们煽风点火,然后配合外援,把我们给击垮!”
军师大惊失色,“竟有此事?”
“嗯,事发突然,不知军师有何良策?”
军师捻着胡子在屋中踱步,来回数遍,方才说道:“不如我们先派人探明他们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把外援赚入彀中,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哈哈哈哈〜”管义仰面大笑,“军师之计,竟与我不谋而合。实不相瞒,我已经派人去了。”
军师哑然,旋即单膝跪地,“大帅英明神武,真乃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比当年的淮阴侯韩信了。”
“军师过奖了,哈哈哈。”管义已经乐开了花,“既然军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这件事就交给军师了。”
“在下定不负使命!”
另一边,山洞里。
邓艾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用脚将正在打盹的扭•丘俭偷偷踹醒。
“你干什么?”
邓艾赶紧捂住毋丘俭的嘴,由于一直以来的脏乱,邓艾的手上也沾满了难闻的气味,这让毋丘俭更加忍不了了。
只见他一把打掉邓艾的手,怒目圆睁,盯着邓艾,正要发作,却见邓艾在对自己使眼色。
毋丘俭顺着邓艾的目光偷偷看去,也立刻缩回了脖子。
“来得这么快?”
邓艾努力压低声音,“看这样子,他是想混到我们旁边,好偷听我们的计划。”
“那我们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将计就计呗。”
毋丘俭问道:“计将安出?”
邓艾贴到扭•丘俭耳边嘀咕道:“只需如此如此...”
说话间,那被扭•丘俭二人看穿了的,假扮成流民的洞匪已经摸到了一丈以外的地方。
那洞匪和流民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事先就认识,还是因为洞匪的自来熟,总之,他已经到了能听见扭•丘俭和邓艾谈话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