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潘毅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叶凡，没有吭声，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问你话呢！说话！”叶凡再次断喝一声，然而潘毅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叶凡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伸手在潘毅的人中处探了探鼻息，结果让叶凡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伯约，士载，你们快过来！”
姜维和邓艾听到召唤，两步就来到了叶凡的身边，“公子有何吩咐？”
叶凡指向潘毅，手却在不停地发抖，“你们检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姜维伸手探鼻息，邓艾伸手按脖颈，紧接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叶凡，都摇了摇头。
看来潘毅确实已经死了。
但叶凡有些疑惑，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在即将说出重点的时候死了呢？
虽然这箭伤很重，但他刚才说最后一句话的样子，分明不是最后一口气。
“不好！有刺客！”
叶凡大叫一声，邓艾和姜维立刻将叶凡护在身后，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公子，哪里来的刺客？”在排除危险之后，姜维才问道。
“刚才潘老头跟我说的话，想必你们也都听见了。现在想来，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虽然脸色惨白，却丝毫不像是将死之人，然而偏偏就在他说到最关键的地方时，他死了，你们说说，这难道不是杀人灭口？”
“可是公子，刚才没人过来啊！”
叶凡却看向邓艾，“士载，你还记得之前北邙山庄的那十三个杀手的尸检报告吗？”
邓艾点头，“当然记得，当时是邓展将军说的，说这十三个人是先被杀死之后，又被同一个人在脖子上割了一刀，伪装成自杀的。”
“不错，当我从钟廷尉那里听到这个报告的时候，腿都在发抖，当时我还不信，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够在一瞬间杀死十三个好手而且还不被他们发现？但今天看来，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有这样的人。”
邓艾愣了一下，“公子的意思是？”
“不错，我怀疑刚才就有那个杀手又出现了，就是他将潘毅一击毙命的。”
姜维却有些怀疑，“公子，这不可能啊！我自幼习武，能听见百步之外的弓弦之声，但刚才却没有任何声音出现，而且我和士载也一直在盯着，没有发现有什么暗器打在这老头的身上啊！”
“我记得当初还在武昌的时候，收到一封钟廷尉的亲笔信，他在信中告诉我，仵作在给潘黎验尸的时候，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而且也没有隐疾，表情平淡仿佛一瞬间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就死了。这仵作所描述的场景，和刚才潘毅老头的死几乎一模一样，我有点怀疑潘黎是不是他杀的了。”
“他不都承认了吗？说潘黎就是他杀的。”
叶凡却摇了摇头，“现在想想他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分明是有些做作，估计是他故意那么说的，好混淆视听，迷惑我们的眼睛，而他很有可能也只是一颗棋子，身不由己罢了。”
“公子，会不会潘毅是自杀呢？”邓艾突发奇想，“假如潘黎真的死在他手里，那他就一定掌握那种让人悄无声息就死的法门，刚才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士载，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在自己即将说出重点的时候自杀呢？”
“会不会，他本身就没打算说出来，但是为了卖个人情给公子，这才在关键时刻自尽，制造出被杀人灭口的假象，来博得公子的同情？”
姜维也附和道：“是啊公子，他最后那几句话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而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高手要杀他灭口，不让公子听见重点，那为什么不直接对公子下手呢？”
邓艾和姜维的话让叶凡陷入了沉思。
对啊！既然那个杀手都已经到了这个距离，为什么选择杀潘毅灭口，而不是直接杀了自己呢？这就好比一个卧底在战地医院的护士接到命令，不能救活那名从战场上负伤的将军，但却把医生杀了，这不是南辕北辙，多此一举吗？
叶凡小小的脑袋，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
“不管怎么样，此地都不安全，我们先回城去，将潘毅的尸体带回去，让仵作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姜维应诺，开始招呼外围的人手前来收拾战场，邓艾则护着叶凡回城。
东乡侯们大门口，曹洪和曹真站在门外顶盔掼甲，似乎在等待出征的命令，见叶凡回来了，曹洪大笑着就迎了上来。
“哈哈哈哈〜臭小子，听说你抓到凶手了？”
“呃....算是吧！不过叔祖和父亲穿成这样，是要去干嘛？”
“你爹放心不下你，求我亲自出马，去给你壮声威的，谁成想我们还没出门，就收到你凯旋的消息了。”
越过曹洪的肩头，叶凡看了眼落后几步的父亲，一股暖意从心头流出，再怎么说也是骨肉血亲，怎么可能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危险呢？
现在看来，父亲不是要避开嫌疑，而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身在军营多年，性格强硬惯了，不会说软乎话罢了。
“你这小子，抓到了就是抓到了，没抓到就是没抓到，什么叫算是吧？”
“哎呀叔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你穿着重甲，我看着都怵得慌，压力太大，都不会说话了。”
“那行，我们进去说！”
半个时辰后，侯府花厅，曹真和曹洪都换上了居家的常服。
“子丹，你让你家厨子做些点心来，昭伯训练的厨子个顶个的都是好手，尤其是那些小吃食，老夫馋的紧。”
“诶，我这就去！”
两位长辈换衣服的同时，叶凡也洗了个澡，将刚才的狼狈样子收拾了一下，准备给两位长辈作报告。
叶凡进到花厅的时候，本来坐在主位上的曹洪却变成了曹操。两边依次坐着曹洪，钟繇，许褚，末座陪着的才是自己的父亲曹真。
一进屋，叶凡立刻跪倒，“臣叶凡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曹操淡淡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就命人给叶凡搬来了一张小桌子，但没有给凳子或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