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袁谭嘲讽地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正前方道路上,陡然燃起了无数道火光,照亮了整个天地。
袁谭带着败兵惊恐万状,本能地扼住步子,都抬起双臂挡住了耀眼光芒。
张久和袁谭这才回过神来,撂下胳膊不安地看了看前面,顿时石化了。
正前方,一周军大阵纵横而过,将其封锁。
在“杜”字大旗下,杜预勒马横刀傲然挺立,冰冷绝若冰雪般的眼神,犹如死神之眼凝视仓皇逃去的之兵。
叶凡攻打黎阳时,预料袁谭将乘机冲出北门,与杜预、李定国同为所派阻击之军。
杜预?
袁谭与鞠义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些许茫然惊疑。
黎阳被围困,情报孤立,他们不知道延津之战,当然不知道杜预的威名。
他们反而迅速而省悟到,面前这杜预一定是叶凡在讲武堂上再挑武生、名字,企图拦阻他们。
袁谭不知道杜预有多大能耐,加之适才突破李定国防线,使其信心大涨,于是还狂饮,拍下马来杀出重围。
在他身后,五千残兵败卒又鼓足勇气向拦路周军杀来。
看着翻滚的敌军,看的满脸鄙夷,疯狂杀戮,鞠义、袁谭等,杜预横刀傲天下,冷酷如冰雪般的脸,浮着些许杀机凛烈,嗤之以鼻。
鞠义先发制人杀了过来,独臂运了生颎的力量,手拿战刀卷着漫天大雪,向杜预疯狂地砍去。
杜预却像铁塔一样巍然屹立,一动不动,对着狂冲而过的鞠义目光不起丝毫波澜,似乎把他当成土鸡瓦狗。
眼见刀锋在即,杜预猿手臂一抖,以令人难以置信之速,飞砍了一刀。
那一柄刀,快似疾风,势若雷电,利刃过处,卷着无边飞雪,竟如同一堵雪墙,轰然撞开。
砰。
沉闷的撞击声、刀刀碰撞、雪花四边震散、溅起火星、竟然把积雪全部烧融化了。
巨力狂击下,鞠义开口就吐了口血,一张面孔顿时惊骇得扭曲骇变,惊恐地发现面前这只杜预,武艺居然也凌驾于李定国。
没来得及舔净嘴角上的血,杜预就怒发威了,二刀早已狂砍。
五步外,袁谭已经骇然色变,吓得看鞠义吓得呕血。
他两人合力,即使是李定国也只能无奈一战,现在换了更强大的杜预也是如仲战。
霎时间,袁谭脑路上本能地爆发了一种想法:
抛弃鞠义只身先逃走。
然而还是自己一个人逃了出来,剩下鞠义一定不是杜预的敌手,等待着将鞠义推到火坑里。
但如果不是这样,就会与鞠义双双丧命于此。
思绪飞转,局势到了让他无法思考的程度,袁谭猛咬紧牙关拨马变了个方向,从两人战团侧面抹掉。
此间的路没有方才窄,路对面有封的,袁谭在一旁倒勉强能冲过来。
“大公子。。”苦战的鞠义惊见袁谭抛弃了自己,不禁又惊又怒地叫了起来。
鞠义万念俱灰,顿时又悲又怒得吐血不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誓效宜之,不惜折了一只手臂,都会为此浴血奋战,大公子,竟将于此生死关头,无情地抛却了自我。
正当他失神瞬间,背后破绽顿出杜预的战刀疯狂地打了起来,狠狠地扫了他一眼。
血溅起来了,战刀飞散了,血溅出来了,鞠义半肩就被砍了下来,号叫一声,残躯沉重地栽在地上。
半边肩被砍了下来,血狂喷,鞠义受了重伤到现在,再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袁谭,你这无耻无义的狗贼......我鞠义真是瞎了眼,才会......才会为你卖命啊......”望着远去的袁谭,鞠义咬了咬牙,悲愤地喊了一声,口中狂溢出血来。
接着,身形剧烈地抽打起来,嘴里疯狂地喷出了几股血,也就是再也没有动。
一双满是愤恨、密布血丝、至死方休的双眼死死盯住袁谭。
杜预对于这个愚宜之徒,颇有些怜悯之情,持刀将其尸头砍下,悬于马下,纵马挺刀续追袁谭。
早已逃得远远的袁谭拼尽全力抽了一匹战马,马不停蹄地飞奔起来,脑海里回荡着鞠义悲愤的怒吼。
背后火光兴,喊声乃渐隐没,更无追兵。
袁谭回瞄两眼,方自长吐苦水,绷紧的神经逐渐能放松下来,心中暗喜逃脱升天。
一连闯过张贼两次拦阻,即使那个张贼再有神机妙算也决无第三路伏兵.
袁谭暗喜,长吐了口气,但黯然神伤,似刀绞。
5个月以前,又率2万军队雄纠纠气旻旻入黎阳,声称城有人来,必称叶凡折刀城下。
谁料,到头来黎阳城失而复得,二万人丧尽、许攸叛逃、鞠义阵亡,剩下的只有自己这个孤家寡人一人逃得远远的。
其袁家大公之颜面这次完全被扫光。
重此以后,即使活着逃到邺城也会成为烂命,完全丧失夺储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要拜入叶凡的门下。
那可怕卑微的小贱曾两度俘虏过他、阉割过他、割过他耳鼻、曾一步步把他推向屈辱的深渊。
天渐渐亮了。
前面的路逐渐明朗起来,过了前面的狭道口后,就要进颎原地带了,再也没有人愿意赶上了。
“我袁谭终究还是逃出來了,张贼,你万万想不到,我袁谭也有上天护佑吧......”
袁谭内心感慨万千,狰狞着脸掠着几分少有的自得,长喘息了几下,微微慢马。
忽然,袁谭像看见鬼一样,猛地勒着战马,两眼霎时睁得斗大,骇然惊骇地看着前方。
五十步之外,一军阵横在道口上,像铁壁一样封锁着去路。
那面“周”字金巨旗在晨风中猎飞,透露出王霸之气。
一千铁骑堵袁谭。
那金色巨旗下,叶凡纵横向前,像青松傲然挺立,正用嘲讽的眼神,冷盯着自己的前脸。
在叶凡的身旁,金甲李存孝横枪立正,威若神将。
正当黎阳人民掀起骚乱、许攸前赴后继投靠的时候,叶凡已经预料到黎阳将被攻破、袁谭将弃城逃走。
前方,袁谭正瑟瑟发抖,整个身体裹着恐惧。
前路封侯,追兵在后,自己如今已成瓮中之鳖了,已经无路可退。
这一刻他脑路上情不自禁地闪过他阉割过、割过但耳朵和鼻子又极尽可怕侮辱之能事的情景。
他本已被叶凡暴虐无道,若此次再次被擒,正如叶凡所言,定会让他被残忍惩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