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丫头!”
“对、对!”袁安洋赶紧说:“我是女儿家,我是假扮的。你们放过我吧!”
几个大汉也为难:还真是个丫头,那怎么办?仙人跳不成立了啊!
妖娆女子出了个主意:“就说她偷汉子,一样的。”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偷汉子,偷谁啊?”
袁安洋也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说了句:“我还是处女。”
这话跟提了醒一样,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妖娆女子冲大汉努努嘴:“给她开,说她偷汉子,总得坐实了才算嘛。”
几个汉子这就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消受了。
不过坐在榻沿那个汉子被揪着耳朵扯旁边去了:这一个真是女子的丈夫。
另外三个可就享福了,说了句:“多谢大嫂体谅。”就扑上去撕扯起了袁安洋、准确来说是杨岐的衣服。
袁安洋奋力挣扎,却鸟用没有。
她几度想要咬舌自尽,却又狠不下心。她摸到衣服里滑落出的那块将军令牌,紧紧攥住。
报仇,一定要报仇!
这一强烈的信念让她坚持下去,直到几个汉子终于完了为止。
四个大汉出了房间,妖娆女子递给袁安洋一块毛巾,仿佛是施舍一般地说:“擦擦吧。”
袁安洋一声不吭,接过毛巾,先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血渍,然后细心擦拭着身上的痕迹。
妖娆女子说道:“看你是个女儿家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八万钱,咱们这事就算了了。你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就告诉我你家住哪儿,叫你家里人把钱送过来。听见没有?问你话呢!你家住哪儿?”
“有水吗?”袁安洋举着毛巾问。
妖娆女子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袁安洋摸着脸颊,噙着泪,生生把刚要出口的哭腔给咽下去了。
“告诉你,如果给不起钱,姑奶奶就把你卖到真的窑子里!快说!”
“我……”袁安洋忽然间看到之前掉地上的泰山宝环,立刻有了主意,答道:“我只有一个哥哥,今天去出礼不在家。”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啊,只能把你卖了——”
“不是的,我知道他去哪家出礼了。”
“哪家啊?”
“太守家。”
“太守家?”妖娆女子眼珠子滴溜直转,像是在琢磨袁安洋话的真假。
袁安洋继续说:“太守今天嫁女儿,宛城的官宦和名门都去随礼。我哥是府里的小吏,所以也去出礼。”
“那你哥叫什么呀?”
“他叫杨延辉。”袁安洋说着,将那块将军令牌往碎衣服堆下面塞了塞,然后接着说:“今天太守家办酒宴,大门敞开来者不拒。你们进去以后,去大堂找一个戎装女子,那是我哥的女仆,跟她说,偷延辉哥哥宝剑出门的妹妹出了点差池,他们就明白了。可千万不要声张啊!”
妖娆女子斟酌稍许,叫来龟公,让他先去太守府打探一下。
过了一段时间,龟公回来,如实相告:太守家今天的确在办酒宴,胜友如云。
妖娆女子这才相信袁安洋的话。
袁安洋一再强调,希望对方不要把自己的事传扬出去。
知道清白的重要性的妖娆女子更加放心,就着人去太守府,找一个叫杨延辉的人。
杨延辉是谁呢?可不是四郎探母里的杨延辉。杨岐初来乍到那会儿,为了让自己有代入感,给自己取了个字,就叫延辉。
而领命的汉子去了太守府,混入宾客当中,寻觅那位“戎装女子”,就是赫连鸢了。
赫连鸢这会儿正和鹿含以及其余宾客一块儿看热闹,乐不可支。
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婚礼居然那么有趣。
当然,有趣的代价就是杨岐本人叫苦不迭。
那汉子终于找到赫连鸢,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赫连鸢转回头,瞧见一个陌生男子,甚是诧异。
汉子将袁安洋的话复述给赫连鸢:“偷延辉哥哥宝剑出门的妹妹出了点差池,需要把八万钱。”
“什么?什么八万?”见钱眼开的赫连鸢,自然是被最后一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人家说这话的重点是钱吗?”鹿含说,“明明是宝剑。”
幸好,这俩人不是傻子,很快他们还是抓住了那最重要的两个字“延辉”。
“延辉?”鹿含想起来了:“这不是上将军的字吗?偷上将军宝剑出门的妹妹,是谁啊?上将军有妹妹吗?”
赫连鸢摇摇头。
他们两人不是傻子,那传话的汉子也不是笨蛋。
好家伙,“上将军”都冒出来了。这汉子听得清晰,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赶紧跑。
只可惜鹿含与赫连鸢二人反应敏捷,二人同时抢步,一人一边,把那汉子拽回来摔在了地上。
“说,偷上将军宝剑出门的人是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鹿含用膝盖盯着汉子的胸口,将这句话大声吼了出来。
这一声不光吓到了宾客们,更是吓到了正在众人关注下备受煎熬的杨岐。
别人不知道那汉子说的是谁,他还能不知道吗?
大姑子出事了!
杨岐摔了酒杯扑过去,推开鹿含,问那传话的汉子:“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这仙人跳的汉子终究没有见过大场面,刚进太守府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犯怵,这会儿被一个发出男人声音的“女人”压着讯问,更是丧魂落魄。
杨岐喝道:“快带我去,不然宰了你!”
到底小命要紧,那汉子连说:“我带路、我带路!”
杨岐把宽大的玄服一脱,扭回头招呼一声:“鸢儿、小鹿,跟我来!”这就随那汉子出门。
赫连鸢和鹿含对视一眼,短暂的震惊后,各自把下巴接回去,赶紧跟上杨岐的脚步。只留下好几十位茫然无措的宾客。
而司仪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拍了拍大腿,自言自语:“老夫主持了三十年红白喜事,没有一次不是妥妥当当办好的,没想到今天算是栽了!”
再说杨岐等三人跟着汉子跑上大街。
那汉子时不时回头看看三人,经过一个街拐角哧溜就窜进去,这是想逃。
经过了三位绝世高手魔鬼训练的杨岐瞬息追上,将那汉子扯到跟前。
“马勒戈壁的,还想逃?”杨岐揪着汉子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连撞三下,磕了一脸的血。杨岐骂道:“再想逃把你脑袋敲肚子里去!”
挨了当兵的打,这汉子才知道老实,把三人带到了那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