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被动火攻
烈风宗主2021-06-23 13:572,366

  建安元年(公元196)腊月底,在将弘农全郡占领后,河南军第一军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营抵达京兆尹。

  京兆尹的最东边就是郑县,也就是今天的陕西省渭南市东。

  按照原计划,河南军是要攻下郑县后,迅速突袭蓝田以及左冯翊郡的万年县,接着,再由蓝田直插长安,取下李傕的狗头。

  郑县就是西凉军李傕军的第一道防线,所以在得知郭汜完蛋后,县城的兵马赶紧披挂起来,严阵以待。

  郑县的防守架势令杨岐感到意外,他本以为李傕的主力在长安,次级防御点是据秦楚大道,有“三辅要冲”之称的蓝田才对,却没想到远远望去,郑县的城墙上占满的全副武装的甲士,极目观瞧,少说得有三五千人。

  奇怪了一阵子,才明白为什么:

  嗐,还不是为了提防郭汜的!

  李傕知道郭汜手上没什么兵(李郭交兵的时候差不多死光了),偷蓝田是肯定没指望的,但靠几百个沙场老兵,偷个把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李傕才在郑县驻扎了三千兵马,和本地县兵加起来也有近五千人,就是要彻底断绝郭汜的念想。

  而这个在对方两肋插刀的兄弟之间互相算计的主意,如今却成了杨岐西进长安的阻碍。

  杨岐一时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营中,对着沙盘和地图,和众谋士及将领商讨对策。

  他们现在到场的一共是四个营,总数约一万三千五百人,想要低战损攻下近五千人防守的县城,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把霹雳炮拉过来也不好使,因为霹雳炮是“散弹”炮,轰城墙的效率低下,这在宛城炮战中都已经验证过了。

  他这会儿,倒是真希望能搞来几台曹军的霹雳车,省得叫士兵到附近伐木,在这大冷天的干木工活,制作云梯和固定式投石机。

  到这时,连董昭也喟叹:“看样子不是特别顺利,搞不好,我们得等来年再攻打这里了。”

  “来年?”杨岐忽然想到,他的前老板袁术,应该就是在明年的正月于寿春(今安徽寿县)称帝,自称仲家,置公卿百官,郊祀天地。

  根据“枪打出头鸟”的定律,如果那样的话,河南军所面对的压力就会骤减,届时再图谋长安,也不是不可以。

  杨岐开始萌生退意。大部分将士同样不愿意冰天雪地里爬墙攻城,都想回家好好歇着。

  可就在河南军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城里发生了一个意外。

  “你快看,那是什么?”赫连鸢遥指县城上空方向。

  一条黑龙!

  不是——

  杨岐揉揉眼,看清楚了赫连鸢指的那柱黑烟,原来是城里失火了,火势还不算小。

  为了扑灭大火,原本守城的士兵不得不抽调了一大部分去抢险救灾,但大火蔓延,很快就烧穿了好几条街,满城军民都拿起家伙什儿去扑火。

  那么这起火灾是如何发生的呢?原因就在鹿含与韩兮两个人。

  他们俩在所谓的凶宅里运动生热了半宿,第二天早晨醒来,只觉得寒到了骨头里,差点没冻死。

  为什么会这样呢?学过生物的朋友应该能理解。之前他们干的那些事是散热以保持乃至升高体温,所以觉得暖和;但散热之后,体内没有多余的热量了,周围又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和落满灰尘的家具,没有热源供他们吸热。除了走之前搜刮的几根鸡腿和几块猪腰子,也没有更多的食物供他们摄取消化来产生能量——

  就连这几根鸡腿和几块猪腰子,也都冻得没法下口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生火取暖。

  但鹿含手冻得发僵,搓不动火石,只好摸出去,到周围民居里偷柴火和木炭,最好能连生好火的炉子一块儿拎来。

  而就在他于一户百姓家里得手——成功拿到几根烧着的柴火的时候,被人发觉,人家拿着菜刀就追出来了。

  刚巧,追到大街上的时候,路过一辆西凉军的牛车,车上放的满满的干草。鹿含为了躲避追打,用柴火丢那家主人,一根柴火丢到了牛车上,当场燃起大火。

  北方冬天干燥,风又大,一阵西北风刮过来,不大会儿工夫,几乎把整个坊都给烧着了。

  房子着火的百姓们惊叫着逃奔出来,周围人纷纷拿起手头的东西试图灭火,然而这都无法阻止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化作一条吞噬县城的巨龙。

  鹿含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呆瞪大了两只眼睛,自言自语:

  “真他娘的暖和!”

  直到目睹火灾的韩兮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把他拽到上风口,免得被席卷而来的火焰与烟雾吞没,鹿含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闯下了怎样的大祸。

  但真的很暖和。

  城里失火,绝大多数人都忙着救火去了。

  作为一名已经成长起来的优秀统帅,杨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一营、二营,立即攻城!”

  由于大火蔓延,城内守军早已产生了动摇,河南军趁此机会一波拱上去,直接顶穿。

  城中守军几乎没有怎么抵抗,就全数投降。

  不过杨岐等进了城中,一看城内的情形,就知道收编降卒、重整部队的工作必须要延迟了,因为如果再不救灾,这县城就要被烧光了。

  他坐在马上,就对投降的西凉军守军校尉下了道紧急命令:“迅速组织你的人马,拆除大火周边的房屋,清理出隔离带来!”

  在缺少消防车的古代,城里失火,救灾的方式基本就是靠拆房子,弄出一条条隔离带来,把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然后……

  等它自己烧完。

  不然能怎么办?

  于是攻入城中的河南军和新投降的西凉军协作,大搞拆迁。

  可是这场大火实在太过诡异,士兵们已经足够卖力气抢时间了,也清理出了许多隔离带,但灾情化整为零,大火变中火、中火变小火,小火变文火,烧了整整一天,烧到天黑才熄灭。

  而等火情彻底消失,县城七成的房屋都已烧毁,受灾百姓上万人。

  这是什么概念?

  你的确占下了一座城,但却是一座会给你带来负收益的城,烧毁和拆除的房屋需要重建,灾民需要分发粮食和燃料进行救济,被毁坏的城防也需要修缮,这完全是个赔本的买卖,但还不得不做。

  听着军需官算的账,杨岐轻抚额头,想静一静。

  就在他静一静的时候,引发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已经变成一副乞丐模样的鹿含,杨岐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就蹦出一句话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并不是杨岐不会说话,而是在荥阳大战之前,每次和周围诸侯进行外交的时候,他的那套“三国全面战争系统”就会启动,而每一个跟他进行外交对话的诸侯,开头都会送上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这样亲切的问候。

  这句话听得太多了,以至于杨岐一看见淘成这副倒霉模样的鹿含,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句“我还以为你死了”。

继续阅读:第359章 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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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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