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并没有理会这两人,趁着苏若雪这一会儿胡搅蛮缠,她连忙脱身。
至于后面怎么样,她也并不关心。
离开之后,苏若烟直接就出门了,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去,没有引人耳目。
一路上到达回春堂,她没有从前面嘈杂的环境中穿过,而是直接从后门入了后院。
之前二楼的屋子,苏若烟留给自己暂时用,这会儿派上用场。
索性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了,她想抓紧时间研制解药。
这一天的功夫,她就在回春堂里面待了一整日,直到太阳落山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次日她也照常过来,云修昨日就知道苏若烟来了,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就没有打扰。
没想到今天苏若烟又来,云修好奇就上去看。
此时苏若烟正在研究从北辰钧身上提取出来的毒素,正好听见声音便抬起头。
“你怎么上来了?”
云修笑了笑:“这不是看见你来了吗?想着你会不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所以就过来看看。”
苏若烟则是笑着摇摇头:“倒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跟着老戴过来看了看苏若烟究竟在做什么。
见桌上尽是药材和医书,云修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这该不会是在炼药?”
苏若烟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点头承认了:“只是先尝试一下,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一听说苏若烟在炼药,云修就不走了,站在一旁看了半天。
两人沉默了好久,云修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主子,这该不会是给摄政王做的解药?”
苏若烟不由得一愣,没想到云修立马就猜出来了。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吗?还不快去?”
这会儿云修来了兴致,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的。
在一旁帮忙,时不时的跟苏若烟搭上两句话。
苏若烟也就不再继续赶他走,有时候还会让云修帮忙,偶尔也会让他出去买一些药材。
这是尝试了很多匹配的方式,却发现都不尽如人意。
苏若烟只能让云修去药材店里面多跑几趟,因为她需要的东西都比较特殊,只能找信得过的人跑腿。
但就是因为云修总是进进出出的,引起了不远处一个巷子里的人注意。
这家伙看上去是个卖烙饼的,实际上就是盯着回春堂的眼线。
看出有端倪,这家伙把摊子往边上一收,生意不做了就直接跟了上去。
云修这会儿都没有意识到被人跟踪,急急忙忙地按着苏若烟的吩咐去找药材。
而那家伙则洋装是来买药的,在一旁转悠的时候暗中记下云修所说的药材。
等云修前脚刚走,这家伙后脚就到了太子府门前。
太子府的人将他拦在外面,他只是递了块腰牌上去。就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立马带到了太子跟前。
这人就是太子放在回春堂外面的眼线,见他来了肯定是带来了关于回春堂的消息,直接询问:“回春堂怎么了?说来我听听看。”
“我也说不好,就是最近看见回春堂有人进进出出的去买药材,买的还都是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起初还没太注意,那一天跑三四回属实是有些不对劲,所以今天就跟了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记下来的药材找了张纸写下来。
随后他将这双手奉到了太子跟前:“大概就是叫这些名字,我也不知道写的对不对。实在不行就找个郎中过来看看,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太子立即皱起眉头:“苏小姐最近可有去过回春堂?”
此人也如实回答:“正是因为苏小姐这几日天天去,所以我才觉得此事较为重要。”
听闻他说这话,太子也没有怠慢。
苏若烟前两日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这两日天天跑到回春堂去,估摸着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罢了罢手,示意跟前这个人:“你去外面找个郎中来,让他给我看看这药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这人连忙领命出去,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郎中。
郎中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赶紧把正确的药材名字给写了出来。
太子看着却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北辰钧中毒的事情,因为之前找人暗中调查过,甚至连北辰钧平日里吃的药材方子也都弄到过。
这上面的好几个药材,都跟当时那份药方子上面的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太子心中便有了数。
看来苏若烟关着门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给北辰钧制作解药,还真是煞费苦心。
苏若烟的本事太子心里是清楚的,他相信苏若烟能够做得出解药,也相信他能够治得好北辰钧的病。
可这并不是太子想要看到的结果。
北辰钧本就位高权重,身为摄政王,手握朝中重权,许多官员为他马首是瞻。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身中奇毒,活不了多长时日。
可如果苏若烟为北辰钧制作出了解药,让北辰钧得以活下去,这当然不是太子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那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先让人把郎中给支走,再把方才过来传消息的那个家伙给找来。
那人毕恭毕敬的进来,在太子跟前唯唯诺诺:“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太子将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若不是因为你细心发现了这一点。恐怕连我都不知道苏若烟背地里还在搞这些玩意儿,另外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但好了之后必定有重赏!”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送到那人手中:“这里头的东西你要收好,万万不可弄丢了。找个时机混到回春堂,寻到苏小姐做药的那个屋子,把这东西混到药材里面去,切莫被人发现。”
那人赶紧把瓶子收了过来,忙到自己袖子里,回了一声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这人趁着夜深人静,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回春堂的动向。
回春堂的人一直忙到月上中梢,该走的病人才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