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都怪这些人,害的我今天的行程都被打乱了!”
“走这里。”
“不要让他们跑了!他们是深海症感染者!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深海!”
晨雾弥漫的约克街,一对男女正被‘军情五处’的特工追杀着,这些身手敏捷的特工们持着特工专用的武器枪械,红着眼追赶着他们。
“真是麻烦。”死亡督了一眼身后始终是甩不掉的军情五处特工。
但是没有关系,他有的是办法甩开他们。
死亡一个转身,拉着伊莉雅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这个巷子背光,如果不用照明设施,在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这就他挑选的方法之一。
趁着那些特工还没有追来,他快速的按了一下腰间的隐身装置,再将真空制造器扔在了地上。
死亡一把将伊莉雅抱了起来,贴着墙,表情专注的看着巷口。
他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伊莉雅的大脑一时之间竟有些没转过来。
“唉唉唉,死亡你干嘛突然抱着我!”伊莉雅瞪大着眼睛看着死亡,小小的眼睛之中充斥着大大的不解。
“不抱着你,会被他们发现的。”随口回答了伊莉雅的话后,死亡将目光放在了巷口。
那些特工还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他创造了隐藏他与伊莉雅的时间。
可以说,这些隶属于军情五处的特工已经错失了逮到他们的最好时机。
“他们跑了进去!追,都给我追!”
这些特工可不是吃素的,见到死亡钻进了巷子里,尽管犹豫了一下,但他们还是拿出了对讲机联络着其他的同伙,在巷子的各个路口拦截着。 “可是——”
伊莉雅正要说话,就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特工,她连忙捂上了嘴不敢说话,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了他们。
只不过很不幸的是,他们无视了死亡与伊莉雅,径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向着巷子深处越走越远。
目送着特工们渐行渐远,死亡俯下身来,将怀中的伊莉雅放下。
“他们走了。”
那些特工已经跑进了巷子深处,他们要趁着这个时间离开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死亡很想把这些特工解决,但身边还有个伊莉雅,他不得不考虑她的安全。
毕竟,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话,这些特工他还不放在眼里。
“嗯,那我们快点走吧。”伊莉雅很听话,习惯性的牵着死亡的手,他们快步的离开了巷子,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现在是早晨时分,就连晨雾都尚未散去,而街上不知为何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伫立在道路两侧的路灯还敞亮着,像是在暗示着和预兆着什么一般。
两人走在僻静的人行道上,那些特工已经被暂时的甩开了,他们也安全了。
伦敦这么大,就算是军情五处的特工想要找到他们也得费一番力气,更何况死亡有的是办法让那些特工找不着他们。
路走到了一半,死亡突然出声,
“伊莉雅。”
“是……”从刚才到现在,伊莉雅就有些心虚,不敢与死亡对视。
“我希望——”死亡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了伊莉雅身上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你出事。”死亡的语气一如既往,但伊莉雅能够听得出来死亡的意思。
“我知道了啦。”伊莉雅嘟着嘴回应,悄悄地握紧了死亡的手,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些特工追杀他们,是有原因的。
不然谁会闲着没事追杀他们?厄修斯还是联邦政府?别开玩笑了。
如果不是伊莉雅吵着想要去乌拉席露博物馆看看热闹,结果却迎头撞上了军情五处的特工。
如果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毕竟乌拉席露博物馆已经被军情五处接管了,可关键是——伊莉雅的肤色和发色在清晨浓雾蔓延之际与深海太过于相近。
这就导致了他们在看到伊莉雅的第一反应就是‘深海’,第二反应就是掏出武器对着他们。
在那之后就发生了他们被追杀的事情。
人类与深海的仇恨是一本历史书都无法概括的,但这种刻入骨子里的仇恨,是每一个欧罗巴联邦人民都会拥有的。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政治正确。
“没事的话,就不要去凑什么热闹。”看着伊莉雅的表情,死亡补充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是~”银发的少女拖长着音节,回应着死亡。
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晨雾之中,而在他们之前走进的巷子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发了疯的跑了出来。
“魔鬼……是魔鬼!!!”他精神失常的大喊着,表情近乎疯狂,在跑到了路的中间的时候——他的身体像是一个正在打气的气球,随着身体逐渐膨胀,他的五官扭曲,最后绝望的看了一眼身后,他爆开了。
“嘭——”
他的肢体散落各处,就像是一株血莲花,屋檐上、墙壁上、泊油路上、路灯上,他尚未凝固的鲜红血液滑落下来,浓烈的铁腥味遍布着整个街道。
“踏——踏——踏——”
一阵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从巷子里传来,一个浑身被黑袍笼罩在其中的‘人’走了出来,祂看着特工的残骸,无奈的摇了摇头。
“汝等的命运,就是连吾等的目光与言语也承受不住?”
祂蹲伏着,白皙的手从黑袍之中伸出,轻轻的划过血液。
“就算如此,汝等也要反抗吾等?”祂像是自问自答的说着,语气或悲叹、或惋惜。
一个巡逻至此的警察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看着如同血莲花似散落各地的断肢和血液,他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好像有了这把枪,安全感就涌上了心头,
巡警看着黑袍人,大声的质问着祂,
“你是谁?”
“吾等?”那黑袍人转过头来看着拿着枪指着祂的巡警,在那兜帽之下,是一片漆黑,就连脸庞也看不见。
“可悲可叹的人类,汝等的宿命早已注定,霜月蚀刻之时将至。”祂悲天悯人的看着巡警,“届时——汝等也会像吾等一样吧。”
巡警完全听不懂祂在说什么,他烦躁的吼道,“你到底是谁?”
他举起了枪,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对准着眼前这个怪人。
“看来汝等并不想要接受汝等的宿命。”祂的语气越来越冷,像是极北之地的寒冰一样,冷彻心扉。
感受到烦躁的巡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橘黄色的子弹从漆黑的枪口中射出。
“什么!?”
巡警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子弹,竟然从黑袍人的身上穿了过去!?
他不敢置信的连开了几枪。
“啪————”
连续数声的枪声响起,全部穿过了黑袍人的身体,落在了祂身后的墙壁上。
祂看着巡警,悲悯的叹了口气,“汝等的命运早已注定,又何故过早的去追求?”
祂挥了一挥手。
“你到底是什么怪——”巡警话中剩下的那一个字尚未说出口,他的身体突然炸开,下场就如同跑出来的那人一样。
祂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死亡与伊莉雅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着,就像是一位虔诚的朝圣者。
“霜月蚀刻之时将至,深渊呀,就连汝也会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