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堡是自成一体的巨大堡垒,因为弗拉基米尔对于这座最终要塞的重视,所以无论是从何种角度上来讲,冬堡的防御方面都趋近于完美。
但弗拉基米尔也清楚,所有的东西并不可能是永远完美无缺的。
真正的完美是不会存在的。
所以,以那个缺陷作为陷阱,用以引诱敌人进攻的方向,这也是不完美中的‘完美’。
“它们来了。”
站在冬堡高耸的外墙之上,已然穿着了一身厚重外骨骼装甲的富特尔拉夫看向了远方。
无数的,如潮水般的深渊怪物向着冬堡而来,它们的存在本来就带给人压抑感,直面着它们,即使是勇气也将受到磨练。
“所有人准备——”
然而,他们人类能够与这些深渊怪物抗衡这么久并非是没有把握的,应该说早就有与之相对付的武器。
起初的人类在面对深渊的时候是无力的,是绝望的。
这是在初次面对未知敌人时所会遭遇到的。
只有度过了这一段劫难,他们才能从中得到磨练,才能击退并消灭这些侵入他们家园的深渊怪物。
“咔啦咔啦——”
被冰雪所覆盖的城垛之上,其上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给震落了下去,露出了藏在底下的大杀器——
以普拉西斯能为能源的试验型武器——摩托坷摩特
它是以旧时代秘密研究所所遗落的武器设计——盖特机炮为原型而设计的。
兼具着超高的射速以及超远的射程,有着两管不停转动不会停歇的两门多管机炮;这两门机炮由于艾雷德尔的特殊天气缘故,可以在过载的情况下以倍数的增加射速……
除了十分消耗作为驱动能源的普拉西斯能之外,几乎是完美的防御建筑。
而这,也是弗拉基米尔所精心准备的大杀器。
只见这些名为摩托坷摩特的多管机炮开始运转,它们瞄准了远处的深渊怪物——而后,无情的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机炮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摩托坷摩特不断的转动着枪管,扫射着来犯的深渊怪物。
每一发子弹被消耗,也就有一个深渊怪物被刺穿身体倒在地上,最终被同类践踏而死。
摩托坷摩特的出现一下子让深渊怪物们的进攻出现了颓势,这些蛮不讲理的多管机炮台毫不留情的宣泄着自己的弹药,如同割麦一般收割着深渊怪物。
以冰矿铸造的冰弹在被不断的消耗——
但这完全不是问题。
弗拉基米尔早就为这些摩托坷摩特准备了大量的弹药。
每天从冰河南北运送到冬堡的冰矿,大多都是用来制造成冰弹,而后储存在摩托坷摩特的旁边。
关乎着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打响了!
以富特尔拉夫为首的调查兵团一方本身并不如米尔伍德督战团的人能打,他们的强大来自于自身,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如果被深渊怪物所抓伤,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为了避免被感染,穿戴上外骨骼装甲,将试图攀爬上来的深渊怪物一一清除掉是十分有必要的措施。
“所有调查兵团的团员注意——你们的职责并不是防守阵线,看好每一个能够进来冬堡的口子,你们的任务是将任何进入到冬堡的深渊怪物一个不留的杀掉!防守的事情交给弗拉基米尔总司令以及米尔伍德督战团的人!”
富特尔拉夫的吼声格外的响亮,让近乎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到。
深渊怪物聚集的数量过于的多,以至于让这里的磁场紊乱,富特尔拉夫无法通过无线电的方式来通知其他的所有团员,只能够用最为原始的方式,也即是大吼来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手下们。
这种干扰是暂时的,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磁场就会恢复正常,届时像是无线电之类的设备也能够正常使用。
调查兵团的人动了起来,他们带着自己的白狼伙伴纷纷就位,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坚定。
这绝对不会是一场很轻松的战争。
深渊能够蔓延到这里,他们的内部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不论是舒尔曼还是商人联盟那一边。
这场战争,注定不会很漫长,深渊怪物如此疯狂的进攻姿态,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它们要消耗他们这些守军的体力。
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坚守住冬堡,将所有偷偷溜进来的深渊怪物一个不剩的驱逐!
而这,也是他们调查兵团的使命之一。
……
与此同时,夜雷也顺利的来到了高墙处。
这里随处可见满地的鲜血以及白色的骸骨,爱奎拉水晶已经开始在这里蔓延,不出意料的话,只要再过上几天,这里就会被转化成深渊的土地。
从鲜血的鲜度来看……高墙是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沦陷的,他来时就看到了还有许多储备的守城道具没来得及使用。
洞穿整个高墙的窟窿,他同样也看见了。
因为他就是从那一个窟窿里进来的。
眼前的这番惨状,刷新了夜雷对于深渊的认知。
“见鬼……深渊原来这么厉害吗?”
“并不是深渊厉害……而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都有人有些怀疑,它们究竟是怎么从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集结并且没有被发现的。”塞拉补充了句。
“的确,这点确实很可疑,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参与这场战争,至少现在不是。”
他左顾右盼,一边走着,一边找寻着什么。
最后——
夜雷将目光落在了高墙上最为瞩目的那一个塔楼。
虽说很大概率那可能就是个瞭望塔,用以观测以及监视周边动向的,但是他从上面感知到更加浓重的深渊气息。
“塞拉,我们去那边,那里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嗯……我觉得不太可能。”罕见的,塞拉竟然反对了。
夜雷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平静的说。
“理由。”
“理由嘛,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理由,如果夜雷仔你硬要去那座塔楼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因为……”
塞拉忽然止住了话。
“……”
夜雷看向了那座塔楼,从那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更加浓郁和强烈的深渊气息,但那不是那个叛徒的。
那么……那到底是谁的?
“我觉得,还是十分有必要的。”夜雷一甩披风,向着高墙之上的塔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