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里!不要放他们跑!”
“你们堵住那一头,不要让他们从那里跑出去,都换上武器!”
满脸横肉的凶恶匪帮首领大喊着,指挥着手底下的小弟将前面的巷子全部堵上。
巴勒莫宁静的下午在匪帮首领的吆喝声下被打破了。
蒙上了黑布遮住半张脸的匪帮成员黑压压地一片,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人。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既害怕又好奇,连忙躲在了一旁,以免被卷入其中。
而后纷纷探头看着这些枉顾法律的亡命之徒在干什么。
这一幕对于本就居住在巴勒莫的居民来说已经算的是上日常了,尽管这不是什么常事,但偶尔也会发生。
不过能出动如此人力追捕的场面实属罕见,这不禁撩动了这些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因为这场面,着实有些夸张了!
“他们跑进来巷子里!”
“不要放跑他们,分开来追,老大的命令是生死不论!”
在匪帮首领一声令下,原本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像是归巢的蚂蚁般钻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
而在被追逐的一方……
拉着维内托的手,夜雷集中精力地跑着,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有没有追兵追过来。
巴勒莫的地形图他来到西西里的时候就借阅过了,所以他清楚该怎么走出这错综复杂的巷子。
以他的实力就算那些杂鱼匪帮成员一起上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的身边有一个累赘。
“你不用管我的,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咳咳……”
维内托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尽管她是舰娘,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她就是想帮夜雷也帮不了,只能当一个累赘。
所以她想让夜雷抛下自己一个人跑。
夜雷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喘着气的维内托,看着她胸膛上粗暴包扎的伤口就有些头大。
因为血又开始流了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用等追兵追上来,她就会因为过度失血而死亡。
这不是夜雷想要看见的,事情的起因在于他,而维内托是他想要得到的舰娘,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维内托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现在这个状态是跑不了的,来。”
夜雷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蹲下来一把将维内托背在了身后。
维内托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血迹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夜雷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一变,低声道,“抓稳了!”
“嗯……”
维内托无力的趴在夜雷的身后,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像是死人一样,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嘴里。
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祈祷夜雷能够逃出匪帮的追杀了。
此时此刻,维内托的内心想法是很复杂的。
如果究其原因的话,其实她算是被夜雷拖累的,但是在实际行动中,却是夜雷保护了她。
明明是作为舰娘,为什么却会被人保护着?
这种矛盾的感觉在维内托心里浮现,一颗微小的种子,无声地生根发芽。
维内托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令她无法思考。
早晨的相遇,中午的袭杀,下午的追逐。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如同梦幻泡影一般。
这甚至令她产生了一种「就这样也不错」的怪异想法。
可能是失血过多了,也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维内托不知道。
有一个声音在呼叫着她,在她的耳畔唱着熟悉的摇篮曲,似乎那个人正是——
“喂!你可别睡着了,你要是睡着了一切都完了。”似乎是察觉到维内托的异常,沉默着赶路的夜雷不禁大喊道。
“额……”
维内托咬了一下舌尖,强行打起了精神来。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虚弱的像是将死之人的声音彻底让夜雷焦虑了起来。
如果不能在追兵赶来之前进行治疗的话,维内托的生命恐怕……
“那边的少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跟着我来把。”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到了夜雷的耳中,夜雷猛的看向挡在前面的卷毛男人,止住了脚步质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你还想要你后背的女孩活下去,那就跟着我们一起走。”
看着悠闲自在的卷毛男,夜雷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维内托惨白的脸,夜雷迟疑了,心中的杠杠无声的偏向卷毛男那一边。
他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信眼前这个卷毛男的话,但身后持续不断的脚步声让他没有选择。
“走,我跟你们走。”
“华生!”
卷毛男一声吆喝,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架着马车从一旁地小巷冲了出来,马车平稳的停在了卷毛男的旁边。
“上车吧,有什么事在车里面再说。”
夜雷也不废话,向着卷毛男点了点头,背着维内托上了马车,卷毛男随后。
“他们有同伙,快开枪,不要让他们跑了!”
子弹上膛,匪帮成员不要命的倾斜着火力,但是他们的准头属实堪忧。
“啪!”
华生一甩马鞭,在他的操控下,马车朝着大街上开去,丝毫没有受到身后枪声的影响。
在确认了目前处于暂时安全的环境之后,夜雷面色严肃的开始为维内托进行紧急包扎,哪怕是在眼下这种情况,夜雷都维持着极端的理智。
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夜雷把维内托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维内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睡了过去,卷毛男车上的东西很齐全,刚好够夜雷紧急治疗,就连葡萄糖水都有。
在确认维内托没有什么事之后夜雷看向了卷毛男,态度诚恳地道了个谢。
“多谢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她可能就……”
卷毛男摆了摆手,一幅你不用跟我客气的表情。
“不用谢我,我也是出于我的目的才帮你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没有她我想单凭你的身手想要跑还是很简单的。”
“……”
夜雷没有说话,视线重新转到了维内托身上。
卷毛男也看向了维内托,眉头一挑。
“她对你很重要吗?”
卷毛男的话让夜雷陷入了沉思。
确实,他与维内托本身并没有任何情感纠缠,但是偏偏因为昨天那件事情而纠缠在了一起。
那是第一次,夜雷知道了维内托的身份。
那也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得到她的想法。
他不知道这个想法代表了什么,如果是造成了现在这种后果,可能当时的他就不会嘴贱了。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也只能继续走下去。剩下的,就用勇气去补足。
“从理性上来说,对我的未来很重要。”夜雷平静地回答道。
卷毛男挑了挑眉,“意思是对你很重要?”
“对。”
夜雷很爽快的承认了。
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就是想要得到她。
甚至没有掩饰的意思。
“很好,那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卷毛男说完这话一顿,打算听听夜雷的反应。
“继续。”
“等你安置好你身旁那位大小姐,我可以给你提供匪帮的所有信息以及……一些微小的帮助……”
卷毛男竖起来一根手指。
“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而且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并不需要你实际去做什么,我只需要借助你的人脉关系即可。”
人脉关系?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这个卷毛男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夜雷有点搞不清卷毛男想要干什么了。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夜雷思考良久,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答应卷毛男的条件。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在我出去的期间,帮我照顾好她。”
“很好,交易愉快,夜雷先生。”
“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哦好吧,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名字叫做福尔摩斯,夏洛克·福尔摩斯,是英格兰的一名侦探。”
“外面那个叫他华生就好了,是我的助手。”
“是约翰·华生!”
夜雷木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仿佛一万头莉玛走过。
神他妈福尔摩斯和华生,没有经典的猎鹿帽,没有那熟悉的烟斗鬼知道你这卷毛是福尔摩斯啊!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