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雪花不断。
今夜的艾雷德尔被苍白的月光所笼罩,几乎所有人都本能的感受到温度的降低。
这绝非是正常的现象可言。
于芙莉德修道院的钟楼之上,有两人已经注意到了天色的异象。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法路泽还是没有动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在这附近也没有感受到深渊的气息。”芙莉德修女看向天空的苍白之月,陷入了思虑之中。
“不,有没有一种可能,法路泽的目的并不是我们。”黑色骑士抱着手倚靠着墙壁,说出了一种猜测。
“并不是我们?”芙莉德修女复述着黑色骑士的话,面带着疑惑。
法路泽,作为她与黑色骑士曾经的同伴,如果他真的要选一个目标的话,那么那个目标也就很明确了。
顺着这个想法想下去,芙莉德推测的说,
“你是说法路泽有可能去攻打冬堡了?”
“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而已。”
“比起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芙莉德,有件事需要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来立即处理。”
听着黑色骑士忽然变得严肃的声音,芙莉德修女也看向了他。
“你说。”
“修道院深处内部的封印,松动了。”
“……”
芙莉德悄然握上了自己的镰刀,面色变得坚决。
“如果它真的要破封而出,我会尽我所能把它重新封印起来。”
看着这样的芙莉德,黑色骑士不禁摇了摇头。
芙莉德的性格他很了解,平日里是属于十分可靠的,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完美的完成。
也只有涉及到关于‘封印’和‘法路泽’的事她才会这么的不冷静。
“那么,你打算怎么封印?别忘了你和我的力量都是从它的身上窃取的,在那种情况之下,你要用它的力量来对抗它吗?还是说,你觉得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能够抵抗的了它的力量吗?”
黑色骑士的话像是一桶冷水,一下子泼醒了芙莉德。
与黑色骑士的目光对上,芙莉德握紧镰刀的手悄然松开。
“抱歉……”
芙莉德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刚才的确是有些失态了,这并不像她。
他说的也没什么错,仅凭她与黑色骑士两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对抗那个存在的。
“所以我有个很好的想法。芙莉德,那两个帮助过修道院的女子,可以作为我们的助力来对抗它。”
黑色骑士这话一说出来,芙莉德就意会到了他的意思。
“果然,你是打算那么做。”
黑色骑士的心思芙莉德自认十分的了解,通过外来的助力进而对抗即将破封而出的存在,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黑色骑士点点头,对于芙莉德所说的话并没有否认。
“的确,我是打算这么做,增强我们这边的实力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别忘了我们当初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法路泽倒向了深渊。”
法路泽……
提到这个家伙,芙莉德心里总是有一点愧疚和仇恨。
但她已经不想回忆去那段往年的过去。
“比起那些事情……画家的颜料已经准备齐全了。”芙莉德说着,目光向着修道院的主楼看去,“为了集齐这些颜料,我们花费了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去寻找。”
黑色骑士明白芙莉德话中的意思,集齐颜料本身就需要去往世界的各地以及一些道聽旁說来找到、去找到这些颜料。
“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准备加固它的封印……不知道是该说格尔曼有远见好还是说什么好。”黑色骑士扛起了他的大剑,看他的架势,是准备离开了。
“它肯定会在近日解封一部分,为他们安排的最终试炼也该提上日程了,我也要去做一些提前的准备,要这么一直下去的话,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阻止它。”
芙莉德没有说话,她就这样目送着黑色骑士的远去,直至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寒风吹拂而过,天空之上的圆月,格外的苍白。
站定许久,修女小姐也扛起了自己的镰刀,离开了这座钟楼。
……
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舒尔曼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老的容貌、花白的头发,虽然有力但也已经严重缩水的身体。
这是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舒尔曼的目光缓缓的移向了一旁,面带着和蔼笑容的老女仆捧着一套黑色的猎人装束正看着他。
“格尔曼先生,您以前的衣服我都有好好的保管。虽然我不明白您这一次又要去哪里,不过……想必您一定需要这套衣服吧?”老女仆微笑着的同时眼睛也眯了起来。
“请让我来让您更衣。”
“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女仆的手法十分的娴熟,一会儿的功夫就为格尔曼换好了这一套黑色的猎人装束。
“您的枪——”
舒尔曼接过了老女仆递过来的一白一黑两把双枪。
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将这两把手枪放入到腰间的枪袋上。
最后——再从老女仆的手中接过接过三角帽,戴上。
在戴上三角帽的那一刻起,舒尔曼整个人的气势以及形象得到了巨大的改变。
他再次看向了落地镜。
镜中的他已经褪去了先前的平和。
没有人敢与这位‘首席深海猎人’对视。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锋芒毕露,曾经的那位令深渊都胆寒的猎人……回来了。
他压着帽檐,轻声的将那句话一字一字的道出。
“今晚,格尔曼将加入狩猎。”
老女仆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捧着一把造型独特的武器来到了舒尔曼的身旁。
“格尔曼先生,您的武器。”
那是一个黑色的‘长棍’,一眼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平平无奇的样子……可在舒尔曼一把接过之后——
“咔咔咔——”
一把巨大的镰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再次重复之前的步骤。
“咔咔咔——”
镰刀又变回了平平无奇的黑色‘长棍’。
他将自己的武器收起,既然一切的准备都已经进行妥当,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老女仆自然也是看出了舒尔曼的想法,毕竟他可没有掩饰。
“格尔曼先生打算离开了?”
“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看来格尔曼先生下定了决心了。”老女仆微笑着,她对着舒尔曼说,“我会替您处理一些麻烦的,直到您回来为止。”
“那么,阿尔夫特斯基洛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玛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