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厅」中演讲声起。
富特尔拉夫以这场战争为切入点,不断的奚落贾斯丁商人联盟的百种罪状。他,早已蓄谋已久。
“我们都很清楚,商人联盟的所作所为必将遭受到来自民众、来自我等的制裁,他们擅自将幽邃教会重新拉回,想要妄图让深渊在我们的土地上重现。”
“很可笑的是——他们做到了。为什么?因为商人联盟上层的放任以及容许!因为害怕战争失败的歇斯底里!无论理由是何种,他们都触碰到了我们的绝对禁忌,那就是接触深渊。”
他以深渊为主题,所述的每一句话都令座下的贵族们沉默,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也不是无力去改变,而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
他们认为,只要在事态发生的更为严重之前遏制下来,就不会有事。
然而在富特尔拉夫将玛格·兰的惨状一一列举出来之后,座下的贵族们‘清醒’了。
如果说先前的他们阵营是处于摇摆,是犹豫到底该不该继续支持商人联盟对抗联邦,亦或者直接倒向联邦——
可在眼前这位调查兵团的团长,富特尔拉夫的发言之后,他们就算暂时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也不会在倾向于商人联盟那一边。
而这,只是富特尔拉夫与舒尔曼计划的一环……
“你可没跟我说……你父亲还能这么能讲的。”置于富特尔拉夫的身后,蒙吉斯克小声的对着身旁端庄优雅的大小姐说。
“嗯哼,你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别忘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克鲁鲁只是稍微回了一句,便继续保持着端庄优雅的模样。
虽说她本应该是这一场宴席的主角,可她老爹此刻的演讲,可能已经让台下这些贵族以及个人势力们陷入了思考。
商人联盟与联邦双方想要倾向哪边?
明眼人都知道,要投向舒尔曼那一边。
为什么?
理由也仅仅只有一条,那就是商人联盟触及了深渊。
如果要说深海是人类的仇敌,那么深渊就是人类的死敌,哪怕人类能够容忍与深海共处同一片天空,也绝不会容忍深渊的存在。
深海虽然和他们人类有仇,但只要不过度使用普拉西斯能,那么深海也就不会有事没事找他们人类麻烦。
况且,从本质上来说,深海与深渊都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可以交谈并且能够进行暂时的妥协,就算双方再怎么的不爽,只要有一致对外的利益,那就必然会结成暂时的同盟。
而深渊就不一样,它们抛却了一切作为生物所应该有的纯粹本质,转而将一个概念贯彻到底,那便是——吞噬。
深渊会侵蚀所有物质,甚至包括土地、空气、天空、乃至……思维。
它们将其同化,所有的一切事物在贯彻它们的责任之前最为优先的一条那便是为深渊所服务。
没有人能够容忍深渊,人类上百年的历史中对抗深渊所付出的惨烈代价数不胜数,无论是一整座城市被深渊所侵蚀还是其他的,对于人类而言,与深渊沾染的,都™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
“听到了吗?”
“听到了哦,同时我也看到了,未来的事情。”
“是什么?”
“咳咳——死亡你听好了!”伊莉雅轻咳了一声,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语气故作低沉,“风雪之塔……霜蚀之月……当钟声响起之际……无尽的寒冬将覆盖大地、连绵海洋……”
对于伊莉雅这番神神叨叨的话,死亡简单的给予了评价。
“听上去是一个很不幸的未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一幕哦。”伊莉雅微笑着说,“在那个未来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人以及一个陌生的环境。”
“那个人啊,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穿着一身联邦海军提督的衣服来着……在他的身边有很多艘沉没的船只呢。”
“沉没的船只?”重复着这句话,死亡对于伊莉雅所述的环境还是有些不解。
“那那个人又身处在哪里?”
伊莉雅轻笑了一声,她做出了解答。
“是在海底哦。”
……
“最后,我想向所有参加这次宴席的来宾们致谢,我希望你们能够听进去我的话,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富特尔拉夫终于将他的话讲完了。
听他讲话的人半数欢喜半数愁。
有些贵族的势力如果不凭借着商人联盟的力量来维持,光是凭借本身的人手来经营的话完全是妄想。
他们这一部分人很难与商人联盟割舍,如果真的做出了决断,加入到舒尔曼这一方,也势必会被以往更早加入的贵族给打压。
可不管怎么说,富特尔拉夫在刚才的讲话当中也为他们做出了保障。
同时他个人还这么说,他并不是为了舒尔曼以及冰河以南的联邦、家族势力而这么做,是为了艾雷德尔的大一统所做的。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漂亮话,可谁叫富特尔拉夫是调查兵团的团长呢?
富特尔拉夫转身,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向着她点了点头。
“克鲁鲁,接下来宴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用担心刺客以及其他的问题,蒙吉斯克会替你解决的。”
“是,父亲。”克鲁鲁微微颔首,很是尊敬的说道。
“嗯……”富特尔拉夫点了点头,他走到了克鲁鲁的身侧。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事情的起源往往需要一个起点,我相信冬堡能够承担的起,所以克鲁鲁,不要让我失望啊。”
说完,富特尔拉夫离开了舞台,把这浩大的场面留给了克鲁鲁一个人。
目送着父亲的离开,克鲁鲁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接过了父亲的位置,开始为这一场宴会的正式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而在观赏台之上,已然观察完了富特尔拉夫所有讲话的死亡突兀的站起了身来,他靠在了栏杆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克鲁鲁。
“那个女人……”
他这一个忽然的动作让伊莉雅有些懵,不过作为长期陪伴在死亡身边的唯一伙伴,她的反应速度自然也是很快。
“女人?你是说舞台上的那个?”
“对,就是她,我能感觉得到,在她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得到当时在伦敦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魔女的气息。”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