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元一便载着一马车的金银珠宝离开了恒城,朝着北宁长安的方向去了。
而西恒那边也很快的收到了北宁主帅送来的休战协议。
西恒主帅一看,当真是大跌眼镜。
那休战不是都几年起步的吗?怎么这北宁提出的是休战三日啊?
不过眼下西恒战士吃紧,粮草不足,能够休战三日就休战三日吧。
清早。季赫便准备好了马车,打算让人送季容葭回长安去。
可是在这家丫头的营帐外面喊了好几句,就还是不见有人回答自己,季赫只觉得大事不妙。
他冲进季容葭的营帐一看,营帐之内空无一人,季赫一愣,心中只有两个。
“完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千万个别找嬴理去了。
……
另一边,沈闹一觉睡醒,便看见那原本谁在自己身边的嬴理已经不见了踪影。
屋内用以洗漱的清水已经准备好了。
沈闹行云流水的起身梳洗,却也看见了一只海东青落到了窗边。
那只海东青脚上的信筒之内刻着“司空顾己”四个大字。
沈闹见状,就准备伸手将那信筒内的信拿出来一观。
却也正在这个时候,“咯吱——”一声,嬴理从屋外走了进来,远远的便看见一只海东青落在窗边,而此时此刻,沈闹正在拆开信筒上的信。
他与沈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让对方知道的,故而没有去拦,只是走到了沈闹的身后,顺手便拿起了一边的梳子给她梳头。
“谁的信啊?”嬴理笑着开口询问。
“啊?神医的。”
沈闹说着,已经将手中的信件展开了。
嬴理闻言,忽的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伸手将沈闹手中的信件给夺了过去。
沈闹一惊,到底是被嬴理方才的行为吓到了,一脸茫然的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嬴理有些心虚的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握在手中,“没什么。”
说罢,沈闹看着嬴理的神情便越发的古怪了,只觉得嬴理似乎是有些什么事情在暗中隐瞒着自己。
但每个人到底都是有着自己的秘密的,沈闹没什么好说的,伸手将嬴理手中的梳子夺了过来,自行梳头,说道,“你若是有事便去处理吧。”
“好。”嬴理说罢,便凑到了沈闹的面前,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便拿着手中的那封信走到了窗边。
沈闹只看见嬴理看见那封信时,面色一僵,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嬴理,你没事吧?”
沈闹那一抹关切的目光投了过来,紧盯着嬴理,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可是这家伙隐藏得太好了,冲着沈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随即收起了自己手中的信件,举步走到了沈闹的面前帮她描眉。
“没事。”
沈闹凤眸微微眯起,这家伙真的是太能装了,他越是说没事,那就肯定是有事。
可是,嬴理与司空顾己之间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让自己知道的呢?
是关于他身上的厉煞吗?
正寻思着,屋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来。
“讲。”沈闹开口吩咐。
这个时候,能够在屋外敲门打扰自己的,便只有十一了吧?
果不其然,很快的,十一的声音便从屋外传了进来。
“沈姑娘,有人找。”
沈闹闻言,与嬴理相视了一眼,似乎都不太明白,究竟是谁来找了?
“会不会是阿兄他们?你快去看看。”
嬴理应了一声,只觉得沈茫等人跟上自己的可能性是不太大的,那么会是谁呢?
寻思着,“咯吱——”一声,嬴理出了房门,十一见此,伸手指了指客栈楼下。
嬴理举步上前,只看见客栈楼下,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嬴理嬴理自然是认识的,不是季容葭还能是谁?
只是他好奇,季容葭怎么单枪匹马的跑到这儿来了?
季容葭自然也看见了楼上的嬴理,一脸欣喜的对着嬴理招手,“圣……嬴理!”
她的声音不小,屋内的沈闹听力一向是很好的,自然是听见了一道来自女子的呼唤。
她皱起起身,朝着嬴理的方向走去,站在楼上朝着楼下望去,便看见那一个相貌清秀的红衣女子正在与嬴理招手。
而季容葭一见沈闹,也是愣住了。
她与沈闹第一次见面是好几年前在南邑,当时嬴理还不是北宁皇帝,沈闹也还不是南邑皇后。
那时候她与诸葛忍一同前往南邑看望嬴理。当时,她便深深的被那英姿飒爽,为了救自己深陷危险的沈闹迷住了。尤其后来沈闹还领兵出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真正的成为了她心中最最仰慕的人。
季容葭犹豫了一下,便火急火燎的举步上了楼阁,朝着沈闹的方向走去。
“沈姐姐!”
季容葭上前,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直接与沈闹拥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啦,沈姐姐。”
沈闹微微一愣,而站在沈闹身边的嬴理急忙开口,“你小心些,她身上还有伤呢。”
一听这话,季容葭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放开了拥抱着沈闹的手,一脸担忧的开口,“我不知道姐姐身上有伤,姐姐可还好?”
沈闹闻言,犹豫的将自己面前的女子打量了一眼,而后看了嬴理一眼,这才不太确定的开口询问,“你是……容葭?”
她想起来了,这小丫头是嬴理的未婚妻,那北宁的那个可爱的小郡主。
只是,她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这里的?
“是呀是呀,是我啊,我与沈姐姐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姐姐是不是忘记我了?”
季容葭说着,便伸手拉住了沈闹的手晃了晃,而后一脸委屈的开口说道。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十分想念姐姐呢,姐姐若是忘记了我,那么我一定会十分难过的。”
沈闹无奈的扶了扶额,面前这小丫头说话的调调,怎么好似与嬴理如出一辙呢?
怎么他们北宁的人都是这般性子的吗?
“你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季容葭未答,只是拉着沈闹进屋去了,“我连夜赶路来到此,现下又困又累又饿,姐姐陪陪我嘛。”
嬴理见状,就准备举步跟进屋去,可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季容葭关上了。
若不是他反应几时,可就要被那门给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