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霍小筠看到是个小男孩,没来得及想其他的,直接纵身一跃,将小男孩护在了怀里。
落地的瞬间,她身子扭转,让自己的后背撞在了台阶沿上。
咚!咚咚!
几声闷响,霍小筠抱着小男孩,重重地在台阶上磕了几下,摔落在了一楼单元门外。
小男孩毫发无损,她却疼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宝贝!”
中年女人视线终于从新做的指甲上移开,慌忙跑下了楼。
她一把抱起小男孩,上下左右查看了一番,紧张地道:“宝贝没事吧宝贝,有没有磕到?”
“哇……”
小男孩余惊未消,张嘴就哭,眼泪横流。
他伸手一指霍小筠,恶人先告状:“妈妈,她推我!”
什么?
霍小筠正疼得龇牙咧嘴,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不不不,我没推啊,是他掀我裙子,我不小心才……”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霍小筠脸上出现殷红的巴掌印。
“闭嘴,贱人!”
甩了霍小筠一耳光的中年女人,冷冷地道:“乡巴佬,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还诬陷他掀你裙子?”
这番嘈杂吸引了小区的其他居民,大家纷纷围过来看好戏。
霍小筠还没从摔落楼梯缓过来,疼得只能趴在地上,呜咽道:“我真没推,他确实掀我裙子……”
“贱人,贱人!欺负我家小孩!”
中年女人不等霍小筠说完,就张牙舞爪地叫骂着,同时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朝霍小筠身上踹去。
“住手!”
杜河及时出现,一把推开了中年女人。
他刚才走得快,下楼费了点时间,这才到楼下。
将霍小筠扶起后,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杜河面沉似水:“谁打的?”
“我打的!”
中年女人叉着腰,凶恶地道:“贱人敢推我们家孩子,活该挨打!”
“杜河,我、我没推。”霍小筠紧紧攥着杜河的衣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他在后边掀我裙子,我夺裙子的时候他没站稳自己掉下去了,我还护着他来着……”
杜河听着,视线再往小男孩和霍小筠身上一扫,心中立即将事情的真相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他刚准备说什么,中年女人又开口了:“贱人,到了现在还胡说八道!”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玩意,我家孩子怎么可能掀你的裙子?”
“穿着一身乡巴佬的土鳖地摊货,脏兮兮地我家孩子碰都懒得碰!”
说着,中年女人拍拍小男孩的肩膀:“小宝,告诉邻居们,你掀没掀她裙子?”
“没有!”
小男孩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面带鄙夷地道:“她长得太丑了,我才不想碰。”
“听到没有!”
中年女人声音陡然高亢了几分,唾沫星子乱飞:“告诉你们两个乡巴佬,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家小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在中泰活不下去!”
“好啊!”杜河黑着脸,冷声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是你家孩子摔下去受伤了,还是我老婆受伤了,要去医院也行,谁的伤重,对方出医药费!”
中年女人明显是知道事情经过的,眼珠一转不干了:“呸,这丑八怪乡巴佬自己摔的,关我儿子屁事,跟我去医院,我只看我儿子的伤!”
说着,她伸手就去拽霍小筠的头发:“跟我走,去医院!”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杜河打落中年女人的手。
谁料,中年女人一下子爆发起来:“好啊,你们恶人先告状,还敢打我?”
“贱人,乡巴佬,你再敢打一下试试看!”
“光了卖肉都没人看的贱人,还敢诬陷我儿子掀你裙子,你有种再打我!”
中年女人伸长了脸,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围观的居民见状,议论纷纷。
“完了,老李家的又发疯了!”
“谁让人家老公有本事呢,小区里谁没受过她的气,她就这脾气!”
“这俩年轻人惹上她,可得没完没了喽。”
……
一片议论声中,中年女人更嚣张了,凑近了几步:“你打啊,不敢打你今天就是太监!”
“要是怂了,现在就道歉,然后和我去医院,给我儿子做检查!”
随着中年女人的气势暴涨,小男孩也得势起来,得意洋洋地朝着杜河与霍小筠做鬼脸,又朝着霍小筠吐口水。
杜河脸色越来越黑。
突然间,他猛地扬起手,一巴掌招呼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中年女人的叫嚣戛然而止,她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她话语中带着惊愕。
“你叫我打的。”杜河甩甩手腕:“这么奇怪的要求,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打我,你特么竟然敢打我!”
中年女人披头散发,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话,突然间仰起头看向单元楼:“姓李的,你特么死家里了是不,我被人打了!”
她声音高亢尖利,震得人耳膜发疼。
不过效果也很显著。
哗啦!
四楼一扇窗户打开,有人朝外边看了一眼。
紧接着,楼道响起了咣咣咣的脚步声,很是急促。
周围的居民顿时又议论起来。
“完了,老李竟然在家?”
“这是没办法善了了!”
“年轻人,你们赶紧走吧,这家人有权有势,你们斗不过的!”
“对啊,她男人啊,手底下管着几十条枪呢!”
有不少居民朝着杜河与霍小筠,发出善意的提醒。
中年女人却牵着小男孩,冷喝道:“不准走,打了老娘,老娘要你在中泰混不下去!”
杜河黑着脸,搂紧了受伤的霍小筠:“我不走,我就在这看着!”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下楼,推开人群,跑了进来。
一边跑,他一边恶狠狠地叫嚣:“哪个王八蛋敢打我老婆?”
杜河视线落在中年男人身上,微微一怔,旋即端起气势,冷声道:“我打的!”
中年男人看向杜河,忍不住一愣:“张、张少爷!”
这中年男人,正是中泰交通队的李天新!
他看看现场,咽了咽唾沫,有些尴尬地问道:“张、张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