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睁开眼帘,一张放大的俊脸借着月光清晰的映入她戒备的瞳仁里。
慌乱中,她弓起膝盖,用尽全力,一脚踹向祁闫的脆弱。
祁闫猝不及防,摔在地上蜷缩,疼得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简安宁看着月光下,如受伤猎豹子的祁闫,心里得意,嘴是说道,“你没事吧?我只是轻轻踹了一下而已。”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分明是想踹的我断子绝孙!”
“啊?我有那么大的劲儿吗?我可不是故意踹你的。”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祁闫反问这句话的同时,眸子里的冷冽如利刃一样扫向简安宁。
“好吧。我是故意的,不过那是本能反映。”
祁闫睨向简安宁悬在床边的脚裸,猛然拽住。
简安宁身子下坠,惊呼着重重跌倒在祁闫的身上。
祁闫迅速翻身,压。在简安宁的身上。
“你干什么?”简安宁惊慌道。
祁闫俊脸阴沉,“当然是让你改改所谓的本能反映!”
黑夜掩饰了简安宁一瞬间惨白的脸色。
一只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她不由自主的挣扎道,“别碰我!”
“别忘了你的身份!”
简安宁浑身一僵。
“从签下那张契约开始,我就已经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我恨你!”
“恨我最好。记住,永远都不要爱上我,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恨我还要惨。”
“你放心,就算天塌地陷,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也请你也千万不要爱上我!”
……
阳光穿透薄雾将温暖洒向大地。
睡梦中的简安宁被一盆冷水浇醒。
简安宁惊魂未定的坐起身,一眼就看见了端着水盆,得意洋洋的万娜。
“你神经病啊,一大早拿水淋我!”简安宁吼道。
“你活该!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干活?快收拾好,董管家叫你。”
简安宁不满地看着转身离去的万娜,松懈下来后,才感觉浑身酸痛的如同大病一场,脑海里祁闫昨晚的野蛮重现眼前,
“原来不是梦。”她苦涩地笑出声,走向浴室。
当简安宁洗漱好,穿着佣人裙下楼时,发现有二十多个佣人统一着装,井然有序的站在楼梯两侧。
简安宁很诧异,站定在董管家的面前,“为什么他们都站在这里?我需要做什么吗?”
董管家冷冷地扫了一眼简安宁,“站到最后面去。”
简安宁依言站到所有佣人的最后面。
紧跟着,祁闫挺拔的身姿穿着黑色西装,隐秘的矜贵之气从骨子里自然流露,一派悠然的下着旋梯。
所有佣人异口同声的唤道,“大少爷,早上好。”
祁闫淡漠的点了头,径自走向餐厅。
简安宁暗暗松了口气,嘀咕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请安。”
她身边的女佣皮肤黝黑,梳着一条麻花辫,带着浓重的口音,小声道,“这是老太爷那辈留下来的规矩,大少爷多次想废除,都被老太太阻止了。”
“哦,怪不得。不过老太太是谁?”
“是大少爷的祖母,前几天去国外疗养呢。”
“哦,这样啊。”
“嗯。我叫罗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简安宁。”
董管家走过来训斥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些什么?还不去干活!”
“去干什么活?”简安宁困惑地问。
“浇园林。”
“快走吧。”罗兰拉着简安宁出了别墅。
清晨的园林散发着阵阵大自然的香气。
简安宁用水管浇着郁郁葱葱的园林。
她身边的罗兰道,“这里的老佣人都欺负新佣人。”
简安宁看着罗兰,“那你也是新佣人?”
“是。我才来三个月,所以我也是新人。”
简安宁浅笑着回,“那以后可以互相照应了。”
“是啊。我跟你说,在佣人里,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董管家以及万娜。”
“为什么?”
“董管家自然不用说了,老管家,权利大,自称是大少爷半个亲人。而至于万娜呢,很会拍马屁,完全就是董管家的爪牙,得罪她们的下场可惨了。”
“怎么个惨法?”简安宁正寻问着,突然感觉从天而下的冰凉的水淋到了她身上,冷得她一激灵。
她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万娜,“不用你说了,我知道怎么个惨法了,是无时无地都被整是吧。”
“是啊。安宁,你怎么得罪万娜了?”
“说来话长。”简安宁看向露出挑畔笑容的万娜,美唇抿起不悦的弧度,“罗兰,你离我远点,免得遭殃。”
罗兰赶紧后退了一步。
简安宁见罗兰离去后,她拿着水管的动作像拿着一架机关枪,大步朝万娜走了过去。
“你……你干什么?”万娜不由自主的后退。
“当然是浇浇你的脑子了!”简安宁打开阀门,水柱直冲万娜淋去。
万娜被淋的左右闪躲,“你这个贱人,快住手!”
“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非要犯我的,活该!”简安宁大步来到万娜面前,一脚踹上万娜的肚子,万娜趄趔着跌倒在了泥地里,“早上那盆冷水的账,我也跟你一起算了!”
“住手……你给我住手!”万娜厉声喝着,刚想站起身,瞥见刚从别墅出来的祁闫,她眼里闪烁着阴毒,爬向简安宁,扯着她的裙角,声泪俱下的哭道,“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简安宁一怵,忽尔感觉一只手腕被人攥住,力道大的仿佛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谁啊?!”她转身,未来得及关的水柱淋向对方。
待她看清来人时,感到一股寒意。
只见晶莹的水珠从祁闫乌黑的发丝滑落到他那张俊美而阴冷的脸上。
“简、安、宁!”祁闫一字一顿的唤着她的名字,字字仿佛结了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