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远舍得那张脸皮,表演得分外诚恳,网络上的舆论,开始反转。
不过,舆论的作用,只能锦上添花,落井下石,或者是打头阵。要想做到质的改变,必须得靠事实说话。而事实,就在其后的官方入驻调查中。
一个星期之后,官方宣布调查结果,一切都是李阳自己以权牟利,Z公司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是并没有参与其中,这个热点也就那么慢慢消退了。
叶天南虽然对Z公司没有好感,但是事实就是事实,Z公司的手脚很快,一些马脚处理的很干净,加上一些高层认为不能一竿子将所有人打死,因此让他们糊弄过去了。
张一凡看得很明白,Z公司这次涉险过关,虽然说郭怀远那些人公关做的很好,但是最后能够被放过一码,最关键的地方,还是他们确实有实力,确实在医药这个行业有着影响力,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张一凡心有不甘,他知道更多的内情,却也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不过,李阳临死前发给自己的东西,倒是让张一凡大吃一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阳将自己所了解的Z公司的所有秘密,都说了个透彻,最后,李阳言道:“如果你真是一个正义感过剩的人,期望你能继续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如果你只是看我李阳不顺眼,就当我认错了人。”
显然,这是李阳对于Z公司的报复,Z公司最后的处理太过无情,李阳想要自首都不能。
而在最后,还附上了一个女孩的照片,赵紫紫。
他言称如果张一凡有能力的话,能够照顾一下这个女孩儿。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双腿截瘫,但是笑容恬淡。
李阳对这个女孩儿做了介绍。那是他曾经的女友,他当初选择Z公司,不想让女孩儿接触那些黑暗面的东西,就选择了分手。
没想到,分手那天,女孩儿精神恍惚,出了车祸,这让他一直自责,却不敢面对,甚至都不敢明面上帮助女孩儿,害怕被Z公司的人察觉。他想将女孩儿隔绝在Z公司之外。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为女孩儿做一些事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碰到一个叫何天胜的人。一切有了转机。那个人在李阳看来,简直是当世最聪明的人,就算他本身就是天才,还是自愧不如。
Z公司分配李阳管理苍云制药厂,最初是没有制毒这件事情的,顶多违法做一些生物实验。李阳同何天胜打交道过程中了解到,何天胜能够制造仿生假肢,装上之后能够让截肢的人和一般人没有区别。他一直想要何天胜帮他,何天胜答应了,却是要将苍云制药厂变成毒品制造基地。
何天胜似乎同Z公司高层关系紧密,公司高层已经同意了,李阳咬咬牙就答应了。不过,李阳知道,这桩交易的实质,就是在以后出事的时候,他要背锅。
但是,为了赵紫紫,他干了。
而高峰,就掌握着毒品贩卖的下游渠道。张一凡也是从李阳的叙述中,才明白一些因果关系。
除了毒品,李阳还透露,Z公司还从事非法人体试验,人体器官交易,非法动物试验等勾当。那些东西他有所了解,但是没有实证,还需要张一凡去彻查。
不过,他倒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那就是郭怀远。如果能够撬开郭怀远的嘴,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而他给出这些消息,除了要报复外,就是希望张一凡能够同何天胜将交易完成,让赵紫紫站起来。
最后,他恳求道:“如果赵紫紫最后站起来了,也不要透露我的消息,就让知道我们曾经的所有人,把我继续当成一个负心人吧。”
几乎看完了李阳的一生,张一凡有点感慨,一个青年才俊走上错路,却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在已经走错的路上,一路狂飙。
张一凡甚至猜测,可能赵紫紫出事,都是Z公司的阴谋,可能李阳也曾经猜测,但是毕竟他当时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装作一切正常。
李阳毒品案细节终于公布了,其涉毒品之数量,真是骇人听闻,公众舆论又是一番哗然,Z公司本来已经走稳的趋势,又有一番波澜,费了好大手脚,才将事情安抚下去,前面官方的调查,起到了很好的铺垫作用。
叶天南来电话道:“事情暂时只能这样了,不过,给你一个无期限的任务,调查Z公司,我就不信了,一个李阳能够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看来他很恼火,当时动用了很多力量,是要当成大案办的,没想到最后变得如此虎头蛇尾。张一凡对这项任务很是钟意,本来他就不甘心的。
宫磊,刘兰成也目睹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其中牵涉的事情,真是让他们后怕不以,如果不是刘兰成面见李阳之后及时收手,待到毒品案爆发之后,他们再想收手就来不及了,肯定会被牵涉其中,至少脱一层皮。
而何右军对这个结果最不甘心了,虽然在股市上有所收获,但他可不是为了钱,钱他有的是,他是为自己出一口气,没有整垮Z公司,事情到了这里结束。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是白费功夫。
不过,好的一点,薛子恩没有让他停手,他可以动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和Z公司纠缠,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能力了。
因此,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何右军依然忙得不亦乐乎。
张一凡暗暗为何右军捏了一把汗,不过,作为外人,他也没有劝说的理由。张一凡不知道何小菊的事情,要不然也能够多一份理解。
事情了结没多久,叶辰也被放出来了。张一凡看看叶辰的状况,还不错,没有受到虐待。
李阳事发,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反转,叶辰破坏网络的罪名,也被高芸说成是协助调查。之前抓捕叶辰的那帮子人很是愤怒,却只能无奈人,一切都是成王败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