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菊吞吞吐吐，不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而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怎么编。
张无忌的老妈曾经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何小菊很漂亮，所以，卡壳了一瞬，她的谎言，就信手拈来。
“牡丹有遗传病，现在医学手段还不能克服。”何小菊一幅若有其事的样子，表情带着说不出的沮丧。
牡丹将头歪到一边，情绪不佳，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
张一凡心生感慨，牡丹也是个可怜人啊。蔷薇已经远走高飞，要不然还可以叫来安慰一下。
他倒是没有想到俩小丫头骗他。
遗传病是基因缺陷引起的，就算找邓玄青也无济于事。牡丹很娇小，初见，仿佛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花季的年龄，是否会凋零？
张一凡面色沉痛，他涩声道：“严重吗？”
当一个人的气场足够强大时，他的情绪，是可以轻易感染别人的。
张一凡一句话，让何小菊牡丹暮然沉重。她们能够感觉到，来自张一凡骨子里的怜惜还有悲哀。
俩小姑娘，忽然产生了一股负罪感。牡丹还感觉到一丝甜蜜，这个世界上，除了闺蜜之外，又有人她放到心头。
何小菊不知所措，现在好像不是再开玩笑的时候。
她强笑一声，伸手捂住额头，忐忑道：“那个……，其实……，”
看着张一凡紧张的表情，何小菊终究不忍心再骗人了。她展颜一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们骗你的。不用担心，牡丹很好的。”
可是，张一凡不信。只因为她们之前的表演，太过真实，现在，张一凡反而认为她们在表演。
张一凡摇摇头，转身对牡丹道：“不要悲伤，快乐点。科技在不断进步，或许明天你的问题就有解决方法了呢？”
牡丹长大了嘴，噗嗤一笑。接着不好意思道：“我真没有什么遗传病，刚才真在开玩笑。”
被人骗了，张一凡脸色非常精彩。不过牡丹没病，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张一凡转而脸上挂笑，发自内心。
牡丹也笑，没有任何复杂心理的笑，很纯，很真。这一刻，她变成小孩，不再是冷血杀手。
何小菊咧咧嘴，她嘟囔道：“非得让牡丹姐姐给你说才信，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靠谱吗？”
她就像是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张一凡无语，牡丹的笑声，变得越大。
“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应该也没有说实话吧？”
牡丹摇摇头，表情很是轻松道：“没什么。”
因为之前的教训，张一凡这次观察很仔细，他没有随便相信俩人的话。牡丹的轻松中，张一凡看到了言不由衷。
何小菊这次可不会同牡丹站在一起，张一凡很神奇，她还想要问问张一凡有没有办法呢。
“一凡哥，你别听牡丹的。之前在泗水街，我们差点被杀手杀掉。”
张一凡一惊。泗水街出事，可是帮了他不小的忙，没想到，是她们俩出事了。
出事之后，张一凡一点也不知情，都过去两天了，才发现真相，张一凡心中充满歉意。
“幸亏警察来的及时，不然你可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何小菊抱怨道。
同时，不自觉得，她偏移了话题。张一凡没有打扰，等着她自己转回来。
“对了，牡丹姐姐腿上中了一枪，手术倒是很成功，但是伤到了神经，根据医生所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说道这里，何小菊脸上一阵黯然。姐妹俩关系那么好，牡丹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张一凡眉头皱起。他柔声道：“子弹打到哪儿了？”同时，他眼睛像牡丹左腿瞄去。
牡丹下意识一个躲闪，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有什么好含羞的？”张一凡讶然。当初那个亲吻她的姑娘哪儿去了。
不过，牡丹的长腿，光泽晶莹，倒是很容易让人遐想。
牡丹不说话，何小菊喃喃道：“你眼睛瞎瞅什么啊，那个地方，不方便让你看的。”
张一凡了然，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尴尬。
“你还是先到床上休息吧，刚做完手术就这么疯，要是再摔着了，怎么办？”张一凡摆起脸色教训，掩饰自己的尴尬。
牡丹一声“且”，递给张一凡一个不屑的眼神，不过，在张一凡目光的“关照”下，她还是乖乖走到床边。
坐下，张一凡道：“不用沮丧，还记得邓玄青吗？出院之后，我带你去他那边看看。根据我的经验，像这种伤势，由他处理，肯定不会留下后遗症。”
“真的？”何小菊兴奋道。
张一凡认真点头，表情严肃，很让人信服。
悄悄观察的牡丹，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表现得很是大气，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事关后半生，她心中绝对不轻松。展现在外部的笑容，只是不想让何小菊的心情低落而已。
接着，张一凡笑骂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两个女孩，没有了声音。这种感觉，很是微妙。要是一切都好，他们当然希望见到张一凡。当事情变遭的时候，他们反而不希望让张一凡见到她们的狼狈。
今天之所以叫张一凡来，是为了防止意外。
没有回答张一凡的问题，何小菊面色严肃，低声道：“我们叫你过来，是因为感觉不安全。”
张一凡面色一变。同样低声道：“怎么？黑色蔓藤又有人来了？”
姐妹俩惊讶，张一凡居然知道当时袭击她们的是谁。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细节的时候。
牡丹点点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心里不安。”
何小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感觉，但是，牡丹的不安她看在眼里，也就把张一凡叫过来了。
从来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张一凡思索片刻道：“不然现在就出院吧，去邓玄青那里，能够安全一些。”
邓玄青可是张一凡都没有完全看透的大高手。而且，邓玄青曾经透露他哪儿漏风，想必很多官方人员在四周潜伏，这又是一层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