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内打量一番，看着凌乱倒地的杀手，还有死不瞑目的罗旭，张一凡心中警惕更甚。
这些人，真是一群疯子。
白落木拍手鼓掌道：“不愧是张一凡，哪里有罪恶，哪里就有你。”
张一凡哑然。看对方的表情，似乎是真心实意称赞，但是台词如此中二，又让人感觉是在讽刺。
知道对方是黑色蔓藤杀手，警察一会儿估计也会上来，没有太多时间耽误，看这些杀手都准备自杀了事，想必他们心如铁石，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张一凡不准备同白落木交流，他没有答话，随手就给了白落木几枪。
当然，白落木那种强大的底气，给张一凡奇怪的感觉，也让他决定快刀斩乱麻。
对着白落木胸口连射几枪，张一凡奇怪发现，白落木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挂着一种莫名的声色，有种满不在乎的味道。
白落木的举动，让张一凡感觉自己不是在杀人，反而像是在做无用功。
“今天的账，我迟早有一天会算回来。张一凡，你再厉害，也不会明白，世界上太多超出人想象的能力。任你天纵之资，任你才华横溢，最终都会倒在世界的奇妙面前。”
白落木心中冷笑，他感觉自己比张一凡高明。张一凡此时凌厉果断的动作，在他看来，就是井底之蛙在乱叫而已。
突然，白落木脸上莫名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恐惧。因为他看到，张一凡将手枪，瞄准了他的眉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被打中之后，还能不能修复。可是，他不想尝试，不敢赌。
张一凡的举动，让白落木感觉自己被死亡阴影缠绕，他不再无动于衷。他弯腰低头，不想让张一凡打中自己的头部。
尽管尽力去躲避，白落木心里没有丝毫安全感。等了半晌，他却没有听到枪响。他很惊奇，朝前方望去，视线中空荡荡的，没有张一凡的身影。就连霍骁，也消失不见。
白落木脸上露出一股劫后余生的表情，心中又十分疑惑，张一凡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
门口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白落木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来了。
“真是太谢谢官方了。”白落木由衷感谢。
接着，他也吞下药丸，倒在原地。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他没有了声息。
屋子中一地尸体，让官方进来之人脸色一变。
――
楼道中，张一凡脸色也不好看。本来感觉白落木的异常，他想要将白落木的脑袋打个稀巴烂，没想到，刚准备付诸行动，却发现没了子弹。
准备亲自动手，耳聪目敏的他又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人快要来了，他没有时间耽误，只能快速抓起霍骁，迅速撤离。
将霍骁放到地上，张一凡似笑非笑道：“你是我的人？宁死也要保留我的秘密？”
霍骁尴尬一笑，说不出话来。被当事人抓个正着，张一凡又聪明，他没有继续行骗的资本。
张一凡也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不再跟霍骁瞎扯，他直接道：“何天胜在哪里？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嘴上如此说，张一凡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
霍骁之前的作为，触犯了张一凡的底线。落到张一凡手上，霍骁必死无疑。张一凡口中所说放过霍骁，只不过让他换一种死法而已。
现在整栋大楼应该被官方包围了。张一凡将他往官方人员面前一丢，凭他之前的作为，官方也不会放过他。
知道同张一凡瞎扯没有用，说谎也瞒不过对方。霍骁老实道：“抱歉，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出何天胜的下落。”
尽管早有所料，听到霍骁亲口所说，张一凡还是感觉一阵泄气。何天胜可真够邪门的，霍骁这么一个堪称执拗的铁石汉子，都被调教成这个样子。
要知道，张一凡无意中杀了郑耀宗的时候，霍骁可是不顾双方实力的差距，一直死硬找机会欲要干掉张一凡的。
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气概，这种一往无前的豪迈，向来是不会被洗脑的。
叹口气，张一凡道：“那我就只能杀掉你了。黄泉路上走好，记住，下辈子做人要有底线。”
霍骁猛地挣扎，道：“不要。”
张一凡杀意凛然，霍骁如临寒冬。尽管天气很热，霍骁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有多少强硬的人，在真正处于生死的瞬间，放弃了自己坚守的东西。
霍骁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将何天胜出卖，他却可以抛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快速开口，就像是吃了枪药。吐字之快，就算让那位号称中华好舌头的主持人过来看看，也会甘拜下风。
“除了何天胜的消息，你想要询问什么，我都告诉你。还有，何天胜不在的时候，我可以任你驱使。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做到尽善尽美。”
霍骁嘴里满是祈求。他低眉顺眼谄笑着，一张英气的脸，显得分外丑陋。
当初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就是一个只求苟活的小人。这样的霍骁，让张一凡更加讨厌。
就算霍骁滥杀无辜，张一凡也只是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会看不起他。
“不防听听他还知道些什么。”霍骁的小人行径，让张一凡彻底放下矜持。
正好张一凡疑惑他如何摆脱追踪器，就一并问出来吧。
“什么追踪器？”听完张一凡所说，霍骁一脸疑惑。
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看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追踪器的事情。往邓玄青植入追踪器的皮下组织看去，只是一个小小的伤疤。
张一凡瞬间感觉头大，这又是谁在背后搞事？
“你这段时间见过谁？”
霍骁老实道：“苏向阳。上次逃出来之后，我本来准备回去，何天胜让我去找他，暂时供他驱使。”
“苏向阳？是他将追踪器取出来的？他有能力不被霍骁发觉吗？”张一凡恨死疑惑。
苏向阳的为人，他很了解，其经商很有一套，经商之外的话题，却是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