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雨突然又道：“李红磊同张一凡关系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找张一凡问问。”
“张一凡？”
丁怀思止不住自己心中吐槽的欲望：他么的什么事情都能扯这孙子。
同时，他对李红磊的探究欲望，更强烈了。原来只是出于直觉，现在有张一凡掺杂其中，仿佛有了直接的证据。
苦笑，丁怀思摇头道：“张一凡同我们公司关系有多僵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秋雨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聊得也差不多了，俩人吃了一顿饭，算是交上了朋友。
宋秋雨离去，丁怀思又将秘书叫到办公室。
“抬头。”丁怀思语气不好喝到。
秘书抬头，露出嘴角鲜红的巴掌印。丁怀思眉头皱起，问他怎么回事。他的人，只有他能够欺负。秘书脸上的巴掌，丁怀思感觉像是打在了自己脸上。
秘书忐忑道：“之前不小心冲撞了宋秋雨，为了给他赔罪，我自己打的。”他到还算老实，没有胡言乱语。
不过，秘书倒是精通语言的艺术，隐去关键情节不谈，话全是真话，却将自己的过错抹去，仿佛他受了委屈一样。
丁怀思脸色瞬间难看，打狗还要看主人，秘书不就骂了一句李红磊吗？
况且，李红磊已经同他宋秋雨没有关系了，他这么做，到底是在给谁脸色看。
一瞬间，宋秋雨给丁怀思的好映像，全部消散。
“难怪罗旭要同他作对啊。就他这种跋扈的性格，我现在都恨不得弄他。”叹息一声，以为自己明白了所有真相的丁怀思，没有再追问更多细节，只是语气变得好了一些，吩咐秘书离去。
本来打算好好教训秘书一下，让他管好自己嘴巴的打算，也不了了之。
秘书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何右军？正好何小菊在京城，要不要先从何小菊这里下手？”阴谋在丁怀思脑海中运转。
他也是个劳碌命，刚同白落木达成合作对付何右军，现在就筹划起细节来了。
――
京城警局。
“人我就先带走了。”苏向阳对警察局长道。
“没问题，事后再补上一些细节就可以了。”警察局长笑道。
本来看监控中霍骁的举动，不该这么轻易放过的。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苏向阳丧子，又亲自过来保释儿子曾经的保镖，这点面子，警察局长还是乐意卖的。
苏向阳明显情绪不佳，双方也没有多聊，办了一下手续，霍骁就被苏向阳领走。
张一凡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没有行动。
他此时穿着一身警服，帽子压低一些，加上一些催眠暗示的技巧，让人忍不住忽略他，变成了一个小透明。
本来潜入警察局，他想要趁机会暗算霍骁，将他整成伤势爆发意外身亡的假象，霍骁本来就有伤在身，做到这点并不难。
但是，张一凡到达警局的时候，苏向阳已经先一步到来。张一凡心里焦急，却只能静观其变。
现在霍骁被领走，张一凡的注意力反而不在霍骁身上，他更在乎的是，霍骁有没有将自己供出来。
要是供出来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张一凡甚至可能直接被认为同杀手们是一伙儿的。
刚想冒险去局长办公室看看文件，几个警员的交谈，让张一凡停下来脚步。
“那个保镖可真有面子，苏向阳居然亲自来领人。”
“是啊，看来外界传言不许，苏向阳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就算是保镖，也一视同仁。”
“切，什么有修养，什么一视同仁，不过是想找保镖了解一下现场情况而已。”
“照你所说，他直接看文件就行，有必要将人领回去吗？”
“文件？笑话。那个保镖自从来到警局之后，就一言不发，什么文件都没有，怎么看？”
……
听到这里，张一凡知道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
不动声色出了警局，在车上换了衣服，张一凡紧随苏向阳脚步，向苏家别墅飞驰。
苏向阳车上，司机开车，苏向阳同霍骁坐在后排。
不在乎屁股下是否是千万豪车，苏向阳点燃了一根香烟，给霍骁也点上一根。云雾缭绕间，苏向阳低沉道：“你在现场，应该知道更多情况，给我说说。”
猛吸一口烟，霍骁沉重道：“没能保住苏一哲的性命，辜负苏总的信任，抱歉。还请苏总节哀。”
随意将烟灰弹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苏向阳摇头，示意霍骁说重点。随后，苏向阳低着头，不敢让霍骁看到自己眼中的疯狂。
“那些杀手们都死了，我儿子也死了，当事人就只有你独活？没保护好我儿子，你还有什么脸活着？说出其他人不知道的细节，你就乖乖下去陪我儿子吧。”
苏向阳最近的想法，很是偏激。他对何小菊不满，对何右军不满，对霍骁，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霍骁可是身经百战的，更是在何天胜那个变态身边待过，他对杀意的敏感，是超乎苏向阳想象的。
苏向阳刚一低头，霍骁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脸色一变，也学着苏向阳低头，不想让苏向阳看到自己神色的变化。
同时，一股戾气从霍骁胸中升起。连番从黑色蔓藤，张一凡，警察局里逃生，霍骁以为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也想杀他。
前三者，他惹不起，所有怒火与不甘，只能闷在肚子里。对苏向阳，他就不需要惯着了。
两人坐的如此近，霍骁想要杀苏向阳，根本易如反掌。
无边戾气笼罩下，霍骁本来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他不准备跟苏向阳说张一凡的事情了。
“就让他带着疑惑去死吧。”霍骁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抬起头，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态，似笑非笑道：“不得不说，苏总您儿子确实命薄。”
他说话语气阴阳怪调，前排副驾驶上的保镖立刻感觉不对劲，他迅速掏出手枪，指向霍骁。
保镖面色冷酷，只要再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会立刻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