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还是很要面子的，被人如此对待，她想要给对方一点教训。一想到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刚才潘斌龙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不想节外生枝，弄个鸡飞蛋打的局面，她深呼吸几次，生生压下了这口怒气。
带着一批死士回到自己基地，鬼母又换上了得胜归来的姿态。
她对刘恒扬声道：“这些人，你就带下去吧。按照册子，反向实验。看看能不能将人唤醒。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人死了也没事，我再去要。”
她的行为，可真够让人无语的。刘恒还不知道潘斌龙那边的反应，不然他一定同情潘斌龙。
鬼母的死缠烂打招数，连张一凡都扛不住，就不要说其他人了。要说鬼母没头脑吧，也不至于。她仿佛天生有种把握底线的能力，做的事情，再过分，也很少与人结成死仇。
现在黑色蔓藤这种局面，好像也只有鬼母能够维持下去。
刘恒领命离去，心里暗叹：真是可怜牡丹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鬼母臧洪生两人，臧洪生冷言道：“牡丹又被你卖了一次，她什么反应？”
鬼母不在乎道：“还能有什么反应，我养的女儿，怎么会不听我的话。”她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臧洪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事已至此，纠缠也无用，臧洪生转移话题道：“张一凡那边你怎么交代，要是他知道牡丹的遭遇，将来一定活剐了你。”
鬼母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同张一凡的交易。
张一凡很难缠，潘斌龙那边拥有那么多死士，都对张一凡很忌惮，要说一点都不在乎张一凡的反应，她自己都不信。
摇摇脑袋，鬼母斟酌道：“Ｚ公司那边可难对付多了，张一凡只要开始行动，一定陷在里面，哪有空闲关注牡丹。”
臧洪生摇摇头，道：“你玩火，我管不着。但是你得想好退路。可别我们与潘斌龙相安无事，反而被张一凡杀上门来。”
鬼母放肆一笑，道：“怎么可能，一来张一凡根本没有机会了解牡丹的状况，牡丹到底如何，还不是由我们说。二来就算张一凡发怒，他一个人，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鬼母几乎大半生的时间，都呆在这个岛上，她不了解一些情况，但是臧洪生了解。
将张一凡说的再厉害，鬼母也不会信，臧洪生不再多费口舌，深深看了鬼母一眼，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臧洪生也离去。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鬼母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她双手撑着下巴，脸色阴沉，自语道：“一个个都贪生怕死，做事没人做，我做完了都鸡蛋里挑骨头。”
电话声响起，来自京城。接通，电话那边的男声，让她心脏猛一跳。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那个老头，有点怯火。对方仿佛无所不知一样。做事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同羚羊挂角，不知道在下什么棋。
如果有可能的话，鬼母真不想跟那人打交道。
但是，不可能。
将牡丹卖了，没有按照邓玄青的要求做，鬼母有点心虚道：“邓老，您有什么事情交代？”
邓玄青语气平静道：“牡丹已经回去了吧？还有，你没有乱来吧？”
鬼母轻声道：“牡丹可是好好的。还有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哦，人家从来不会乱来的。”
如果臧洪生这些人在此，听到鬼母这般说话，不知道会不会眼睛掉一地。坚韧如她，擅长死缠烂打如她，居然也有撒娇的时候。
不过，鬼母保养很好，风韵犹存，声音也很年轻，倒是没有让人恶心的感觉。
对她的口气，邓玄青置之不理，尽管他年轻时对鬼母有些情愫，但经过时间的磨砺，那点情愫，早就淡了。
“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要是你背地里乱来，伤害到牡丹，将来张一凡找你算账，我可不会帮你。”
邓玄青的话，语气很重，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而且，邓玄青话中，似乎对张一凡也很忌惮，这让鬼母心里一急。
转而她又想到，只要牡丹没死，到时候要牡丹怎么说，她还不是怎么说啊。
这么一想，她心里安稳了许多。
刚想同邓玄青套套近乎，邓玄青已经挂断了电话。鬼母的心情，又低沉了许多。
好像无论是在邓玄青眼中，还是臧洪生，潘斌龙心里，牡丹远比自己重要，鬼母感觉心里窝火。
――
潘斌龙实验室中，牡丹正在一旁指导，她根据记忆照猫画虎，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实验对象是个小男孩，约莫十岁左右。也不知道潘斌龙他们从哪里弄来的。
牡丹与小孩同病相怜，但是小孩对牡丹的态度，却很恶劣。如同熊孩子想要弄坏玩具一样的恶劣。
小孩心智还没有成熟，在牡丹到来之前，实验室的人员对他很娇惯，哄骗着他做一些实验。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久而久之，养成了一些跋扈的性格。
小男孩又推了牡丹一把，看其吃力的样子，分明想要牡丹摔上一跤。他觉得这样很好玩。
牡丹眼中终于闪现一丝厌恶。
身为杀手，她的脾气，可没有多好。刚准备揪小孩耳朵好好教训一下，她忽然一愣。
她耳边仿佛听到了声音。仔细一听，又安静异常。她摇头苦笑，认为自己今天情绪受到刺激，幻听了。
一愣的功夫，小孩又上来使劲推她。耳边仿佛又听到声音。一次可能是幻觉，两次，就必须认真对待了。
而且，两次听到声音，都是小孩推她的时候。牡丹盯着小孩，想着：莫非与他有关。
牡丹眼中闪现一丝兴奋，她想起临走之前邓玄青的交代。
将小孩双手别在身后，牡丹狠狠抽小孩的屁股。将小孩打得哇哇大哭，牡丹也没有放手。
熊孩子，欠收拾。
其他研究员看到牡丹的举动，也没有干涉。牡丹的遭遇，他们都有目睹，想着让牡丹发泄一下也好。
心里有了委屈，老憋着，容易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