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如熹。
一处靠在岸边的棚船内。
湿湿嗒嗒的衣袍,堆在一旁,赤着膀子的秦恨水,垂首瞧了瞧自己腰上的红肿。
叹了口气。
跟依偎在怀中的萧冷诗道:“萧冷诗,你瞧,让你给掐的。”
萧冷诗黑发还是湿漉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闻听秦恨水的话,她白嫩面孔一红。
美眸藏笑道:“谁让你适才那样了。”
秦恨水苦笑不迭,若不是那样,怕你又得多喝些河水。
“这船上有炉子,我为你烤烤衣衫。”她嘴角含笑的起身,如贤惠的妻子般。
且心中甜蜜万分。
事后回忆。
适才他奋不顾身的跳河救自己,她心中什么怨恨都已无影无踪,有时候女人果然就是情绪动物。
在焦城的时候。
二人都已有夫妻之实,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为他烤衣衫,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蹲在炉子,忙活的时候,裙摆垂下时,露出精美修长的小腿,和白嫩脚丫。
船篷中忽然安静下来。
她好奇之下,余光蔑去。
见秦恨水盯着她白皙长腿,她心中欣喜,看得出,秦恨水之前不是说的假话。
可她还是不放心道:“你,真的会给我名分么?”
“当然!”秦恨水喉结动了动,屁股朝她蹲的地方挪了挪,背靠着船篷,搂着她玉肩道:“本将军说话算话。”
“说给你名分。”
“自然说到做到!”
闻言。
萧冷诗心生感动。
想了一下。
面露担忧道:“郎君,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收手吧,朝廷百万雄狮,你若是我郎君,我只想安稳的与你过日子。”
“不想日后,担惊受怕。”
这很明显。
她是怕自己失败!
可自己已经无法停下,即便停下,许震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定会想杀自己的。
秦恨水笑道:“这样吧娘子,你若是担忧,你暂且留在滑州城,待日后本将军功成名就,再来接你。”
“若是本将军,不幸——”
“不!”
她玉指竖在秦恨水嘴前:“不许讲这种不吉利的话,我郎君定然无事。”
“郎君,你放心!”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支持你,你尽管四处征战,我就在滑州等你,哪也不去。”
“我萧冷诗,永远是你的!”
“你也永远是我的!”
她说话间。
秦恨水望着她清丽脱俗的面孔,还有那真挚含情的美眸,一时说不出的感动。
“好!”
“一言为定!”秦恨水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二人互相将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良久。
“娘子!”
“上次在焦城,咱们是逢场作戏,这次咱们——”秦恨水欲言又止,贼贼一笑。
“讨厌。”她撒娇似的垂首,贝齿轻咬嫩唇,脸红如火,娇美无限,秦恨水看的痴了。
手指轻轻挑起她娇俏的下巴,脖子猛地朝前一伸……
“唔!”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不多时。
船篷两头的的帘子缓缓落下,岸边不远处柳树下的便衣兵士,瞧见那小船一晃一晃,河面涟漪阵阵的。
小兵蛋子未经人事。
轻咦一声道:“奇怪,那是怎么了?”
“咱们秦将军在里面做什么事呢?”
年长的兵士嘿嘿贼笑:“等你大点就知道了…哎呀真是羡慕秦将军,适才那萧姑娘,真是堪称绝色。”
“那是那是!”身旁的兵士跟着啧啧赞道。
春风和煦,泛舟河上。
秦恨水穿着干净的白袍与萧冷诗坐在船边,二人相偎而坐,萧冷诗一双小腿垂着荡悠,白嫩脚丫轻拂水面,她此刻说不出的美,眉目间嫣红点点。
俏首附在秦恨水胸口:“郎君,你为何还要回焦城,不多待些时日?”
当下。
她竟有些粘人。
依依不舍。
秦恨水笑道:“实则不光要回焦城,还要回凉城啊,本将军下一步,则是攻打商国的洛城!”
“为何?”她有些诧异。
按照常理。
不该是继续北上,将卫州,怀州一并拿下,然后直取汴京么?
她并未明言。
可秦恨水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轻抚她柔顺的秀发。
笑道:“如今滑州被本将军攻下,与京都仅隔两城,威慑力足够大,哼!那许丞相——若知此事,定会有些发慌。”
“再者周围一些城郡,尚不在本将军掌握之中,与其分散兵力,倒不如震慑一阵,看看有没有前来投诚的。”
毕竟秦恨水减免赋税之策,很快也会被其他城的人所知。
这是极其吸引人的。
他笑着补充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其二,商国的洛城,繁华上比得过商国京城,和咱们汴京京都,如若拿下,本将军再也不会为粮饷发愁。”
想不到。
自己的郎君,竟然满腹经纶,胸中早有良谋。
萧冷诗心中甚微。
“瞧,快靠岸了,本将军送你回府。”秦恨水道。
“嗯!”她依偎在秦恨水怀中。
且。
正如秦恨水所言,汴京宫中。
太极殿。
龙椅下方坐在太师椅上的许丞相,自知道义子吕伯祥失败,许丞相气的起身,踹翻太师椅。
口中怒骂道:“秦恨水,这秦贼,简直无法无天!”
丞相发怒。
连坐在龙椅上的赵康皇帝,都为之一震,虽是穿着龙袍,威严却不及许丞相。
一干言官忙伏地跪下:“丞相息怒啊!”
秦恨水这般与许震作对,赵康自然心中高兴,可他惧怕眼前的许震。
忙起身。
声音颤抖道:“许,许爱卿,莫忧,朕不是还有百万雄师,咱们何惧秦恨水?”
许震目光猛然射来。
吓的赵康一屁股坐在龙椅。
“小皇帝!”
“你切莫假惺惺的!”
“你怕是心中偷着乐呢吧?”许震怒道:“快告诉臣!”
“秦恨水他爹,还有他大哥秦元锦,你到底藏在何处了?”
赵康身子发抖。
忙苦着脸道:“爱卿呐,朕,当真不知啊,兴许是秦家,知道秦爱……哦,秦贼谋逆后,就连夜出逃了,朕又岂会知——”
“你!”许震明知秦家是皇帝安排的,却也无法,总不能杀了这个皇帝吧?
那可是弑君。
杀了他可是了不得的!
无奈指了指赵康后,猛地放下胳膊。
又瞪向那群言官: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快说,如何能稳住秦恨水!”
其中一个老臣道:“建议许丞相卸职,方能保命!”
此言说来。
一些言官倒吸一口凉气,连皇帝赵康都吓的脸色煞白。
说话的不是旁人。
而是朝中一品大员兵部尚书高悬明,他向来不会对许震献一计一策,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今日竟然冷不丁的开口说话。
他不说还好。
本就在气头上的许震一怒。
眼中杀意爆闪。
怒指高悬明吼道:“高悬明,你当真以为本相不敢杀你?若不是你门生遍布天下,本相觉得你有点用,你早就死了!”
“那就请丞相下令!”高悬明闭上双眼,一副等死的态度。
“你!”许丞相气的胡子颤抖。
其中一个言官忙冲高悬明道:“你当真是倚老卖老——”又忙朝许震抱拳:“丞相,卑职有法子!”
“此法,可让秦恨水停下攻城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