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城硝烟四起,浓烟滚滚,杀声震天,如雷贯耳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城楼早已被炸的疮痍满目,尸体如雨般自城楼落下。
残肢断臂,从天而降。
到处血渍,惨烈无比!
随着秦将军的号令,火药弹朝城门投送而去。
“轰隆!”
几声炸响!
那厚重的木质城门,被炸的瞬间裂开,城门最终被攻破!
秦恨水戴上獠牙面具,枪指苍穹,朝城楼高吼道:“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丢刃弃甲,投降者不杀!
长枪朝前一挥:“儿郎们,随本将军攻进城内!”
“给本将军杀!——”
数以万计的骑兵,如潮水般,进了城门;赤红色骏马,驮着秦将军,朝城内狂奔而去,身后无数名步兵,紧随其后。
“冲啊!”
胜仗最能激励兵士们,在以前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攻破城门?当下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没有什么比造反最刺激了。
且还能如此顺利!
但不得不说,他们也是为了生存。
焦城内。
百姓乱做一团,坐贾收摊,商贩匆忙逃跑,一些公子小姐,吓的啊声尖叫逃跑着……生怕受到牵连。
阳光半藏云中,将西面霞光映的通红。
仿若血色!
诡异光芒,将银甲照射的熠熠生辉,神将秦恨水策马狂奔,长枪时而捅穿路过的步兵喉咙,步兵瞬间倒在血泊。
披风乱舞,威武霸气。
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一个十六七岁,着襦裙,手拿糖葫芦的少女,她孤零零的立在集市上,弯眉下水灵灵的黑眸中,映着远处秦将军的身影。
任慌张的人们在她周围穿梭,而她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怎地,竟原地不动。
微风将及腰青丝吹拂,她就如降落人间的小仙女般,娇俏动人。
“丫头!”
“秦军来了,还不快跑?!”卖糖葫芦的老伯好心提醒着,但见她不为所动,也懒得多说,自顾自的扛着扁担离开。
少女忙道:“大伯,我还没给你银钱呢。”
声音清脆,
似若百灵。
“不要了,快跑吧!”老伯头也不回道。
少女刚要追上去,一个堆着麻袋的平板车慌乱中竟朝她撞来,“啊!”少女花容变色,尖叫声在嘈杂的人群中尤为明显。
躲闪不及,她瞬间被撞到在地。
手中糖葫芦掉落,被路过的人踩的稀碎……
她脑袋在地上磕了一下,瞬间觉得混混僵僵,昏迷之前,眼帘中是远处那个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秦将军,当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恨水猛然发现了这一幕!
他忙忙纵马而来……
……
弯月初升,晚霞绚丽。
许府。
府院内立着不少面色肃穆的秦兵,一些家眷男女老少,皆是跪在地上哭泣,连被按跪在地上的许让,都惊恐的望着这些秦兵。
听到脚步声。
许让朝从正堂走出的秦恨水叩首:“秦将军,饶了我,饶了我,我还不想死啊!”
秦恨水手握长枪,面上依然戴着獠牙面具,走到他身前立住,长枪猛地点在青石上,发出脆鸣。
一些将士,忙朝秦恨水抱拳。
许让心中没底。
惊慌的晃着手指:“是他,是陈良友,都是他出的主意,他让我飞鸽传书,让镇远镖局凉城分镖的人行刺你的啊!”
“这一切不关我的事!”许让道。
陈良友气的破口大骂:“许贼,你!”他忙望向秦恨水:“秦将军,小的之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只要您饶了小的,小的定为你出谋划策。”
许让惊讶:“你,你!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
见二人开始互掐。
周虎好气又好笑道:“放屁,我们秦将军英明盖世,轮到你来出谋划策?你这个墙头草!”
此刻。
包括一些许让的家眷。
都跪着求饶!
秦将军不动如松,冷冷道:“全杀,为死去的秦家军报仇!”
他眼眸锐利:“从今以后,与秦军为敌者死!”
“得令!”周虎兴奋的手一挥,瞬间兵士将他们全部拉出去,一时他们哭声更甚:“不,不!”
不多时。
一些人刚被拉出去。
一个身穿官服,留着羊胡子的半大老头,和一些女眷被兵士带来,领头的兵跟秦恨水抱拳:“禀报上将军,这位是焦城府台薛瀚文,这些是他的家眷。”
“他们适才想逃出城,被我们抓个正着,而薛瀚文府中,并未搜出什么银两,请将军明察——”
此言一出。
众人惊讶。
连秦恨水都微微吃惊,之前在这许让的府中搜出巨额银两,和不少黄金。而焦城府台大人,家中竟然没有什么银两?
戴着面具的秦恨水,目光落在那个老头薛瀚文身上,打量着他。
只见,他目光坚定。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目光扫了扫那些家眷,下巴胡子颤抖:“都哭什么哭?真没出息,死不就碗大的疤?怕个甚呐?!”
一些家眷忙止住哭声。
说完。
他发红的眼眸望向秦恨水:“秦将军,你谋逆朝廷,胆敢与朝廷作对,今日薛某落在你手里,实属倒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我薛瀚文,绝不求饶!”
“更不会投降于你!否则本官猪狗不如!”
话落。
薛瀚文撇过头去,坚定无比。
他的态度,倒让秦恨水有些佩服,忍住性子解释道:“谋逆朝廷?”
他踱着步——
“现如今是谁的朝廷?”
“是许丞相的朝廷!”
“故此,本将军反的是许丞相,而非天子景帝!”
这话说来。
薛瀚文愣了一下。
忽地,仰面摇头而笑:“真是笑煞我也!”
“自古打着清君侧名义,行谋逆者多不胜数,秦将军说的好听,怕是没那么好心吧?”
“况且,许丞相如今篡位了?”
“景国天子,不依然是赵家的?”
这个老头迂腐愚忠至极。
秦恨水将长枪交给兵士。
微叹一声,胳膊环胸道:“本将军废话不想多说,只想告诉薛大人,若你为我所用,你依然是焦城的府台大人。”
“即使焦城封闭,俸禄本将军照发不误!”
“否则,本将全杀!”
此话一出。
薛瀚文也有些心动。
就连一些家眷都劝他。
一个红裙妇人哭着道:“老爷,您就从了秦将军吧,他率兵攻进焦城,你也看到了一没抢百姓,二则手下兵士严律律己。”
“况且,咱们的女儿薛百灵都没找到,我死也不瞑目啊——”
“娘!爹!——”
正说着,一声叫唤传来。
妇人身躯急颤,眸子圆睁。
秦恨水转身望去。
他不由一愣。
正是那个糖葫芦少女,从正堂小跑而来。
妇人和薛瀚文同时愕然:“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