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知道秦昭并非是危言耸听,因为天华爷爷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只是……残忍的事实总是不愿意被世人接受的,她也是世人。
秦昭看着白浔皱巴巴的小脸,眸色愈发暗淡,随后劝道,“如果你们两情相悦的话,你需要考虑这件事情,可是阿浔,如果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的话,你便不用考虑,你只需要让他死心就可以了,不是吗?”
“那倒是。”
“所以你在纠结什么呢?”
是啊,她在纠结什么呢?
白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是没有想好让玄锦死心的办法呢,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玄锦。
她只知道,自己没有从天华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
白浔深深叹了一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秦昭看向窗外的玄锦,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他的目光里浮现出了羡慕的光,随后轻声说道: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都是在理智的角度上和你分析的,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没有理智的,所以你不必往心里去。
阿浔,随你的心走吧,你该做的事情是你想做的事情。”
她该做的事情是她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在那么一瞬间其实超出了白浔的理解范围,并不是这句话有多么的难以理解,而是她不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做。
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人不要太自私,做一个决定的时候要多方面的考虑所有人的感受。
可是现在,秦昭这句话无疑在告诉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情。
白浔还是一脸的苦瓜样,秦昭笑起来,想要伸手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可是到了半空中,却硬生生的停住,微抿的唇有些苦涩。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了,你现在应该带着你的徒弟回去加急训练,然后在宗门选拔以及各宗大比上拿下好成绩,这样一来,我这个穷掌柜的或许都跟着沾光了。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照柏茶馆的掌柜的和白长老是朋友了。”
白浔伸出小手指摇了摇,“nonono,是挚友。”
说罢抬起头,对着秦昭粲然一笑。
只是这一笑让秦昭晃了心神。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笑的如同夏日荷花般绚烂,像是一朵漂亮的烟花,绽放出最美丽的印象。
她说挚友?
挚友也罢,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强。
白浔小手在秦昭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秦昭笑道,“想……想你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白浔倒是希望自己明白,但是事实依旧残酷,只是此时她没有再叨扰秦昭的道理了,毕竟天色也已经黑了。
于是丧气的点点头,“嗯,多谢我们秦大哲学家,明白一些了。那我就先带着我那孽徒离开了,等到这一顿时间大比结束了,我再过来找你玩。”
秦昭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要玩,不过开口却是:
“好,等你过来找我玩。”
白浔挥挥手推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