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逾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充满了揶揄。
脸颊涨的通红,江锦安不自在的别过脸:“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我有错不成?”
“错倒是没错,就是你这话的信服度不高。”
江锦安:“……”
可不是信服度不高吗?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掩唇轻咳一声,江锦安干脆转移话题道:“总、总之,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吧,晚些我们再出发不是也来得及吗?”
“这个嘛……”
江逾白摸了摸下巴,一副为难的神情看着江锦安:“灾情如此艰难,你应该也看得到……耽误时间,可就是要人命的大事儿啊!”
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江逾白摊了摊手,显然爱莫能助。
一路走来,江锦安自然看得到灾情的严重性。
可想到南舒的情况,江锦安犹豫良久,还是轻声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你就这么担心舒舒?”
江逾白挑眉打量着江锦安,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玩味。
“怎么可能?!”
江锦安犹如被踩了尾巴般,想也不想便反驳出声。
只是那心虚的模样,怎么都藏不住。
“那你这是……”
“我、我是担心她真病倒的话,会耽误之后的行程,对,就是这样。”
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江锦安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见状,江逾白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故作认真的轻咳一声:“咳咳……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今日也不能耽搁……对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江逾白抬眸看向江锦安:“我想起来了,之前舒舒给了我一种符纸,只要用它,就能暂时的驱逐蝗虫。”
“真的?”
“自然是真的。”
点点头,江逾白又故作可惜道:“只是……”
“只是什么?”
江锦安不解的看向江逾白,心中多了许多不好的猜测。
莫不是符纸没有了?
还是使用方式很繁琐?
看穿了江锦安的胡思乱想,江逾白心中愈发好笑,面上不动声色道:“只是我这边人手不够,其他村子都需要压制,这个村子本想着下午就去,便没有准备……”
闻言,江锦安不由得长呼一口气:“哎呀,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原来就这啊?行了,这个事情交给我,我去拖延一会儿。”
“真的?你能吃这个苦?”
江逾白显然不信江锦安的话:“我跟你说,这件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蝗虫但凡咬你一口,你都得掉半块肉知不知道?”
故意说的严重些,江逾白目光不错过江锦安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果然,江锦安眼底划过一抹迟疑,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蝗虫不咬人这个事情,所以自然认为江逾白说的都是真的。
好半晌,江逾白没有等到江锦安的回答,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完了,用力过猛,给孩子吓到了!
就在江逾白思索着要如何圆场的时候,就见江锦安咬了咬牙,随即宛如慷慨就义般点了点头:“我能!”
大不了穿厚点呗?
再说,掉块儿肉,又不是要他命,能有多严重?
想着,江锦安朝着江逾白伸出手:“给我符纸吧,你让她休息一个……不,两个时辰吧,免得出去说我们家虐待她。”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若非江锦安那红透的耳垂太过明显,怕是他真的会信。
抿了抿上扬的唇角,江逾白掏出几张符纸递了过去:“使用方法很简单,你只需要将符纸对准蝗虫群,再念咒语催动符咒即可。”
“这么简单?行了,就交给我吧。”
江锦安信心十足的接过符纸,转身大步离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江逾白在他走后,唇角露出的那一抹充满欣慰的笑容。
虽然江锦安嘴上说的厉害,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开始接受南舒了。
这便好,免得日后他出门,还要担心家里是否有人欺负南舒。
屋内。
看着慢悠悠走回来、心情颇好的江逾白,南舒心中多了几分好奇:“二哥?”
“怎么了?”
“这话应当我问你吧?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四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虽然她耳力不错,但这俩人走的有些远,说话的声音也忽高忽低,隐约只能听出是跟她有关系,可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并未听清。
哪知江逾白听了她的询问后,唇角的笑容更甚:“没什么,只是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南舒:“?”
搞不懂,干脆南舒也不再纠结,转而站起身:“那我们也出发吧,早去早回。”
“等等,不急。”
按着南舒坐回椅子上,江逾白不疾不徐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两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
“诶?”
突然转变的态度,令南舒秀眉紧蹙:“可我们刚刚不是说好……”
“这可不是我的决定,是某些人非要‘牺牲’自己,给你制造出来的休息时间。”
江逾白朝着南舒眨了眨眼睛,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牺牲自己?
南舒疑惑皱眉,随即很快想到了刚刚离去的江锦安,迟疑的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某些人……指的不会是江锦安吧?
见南舒猜出来了,江逾白也没有隐瞒,笑着点了点头。
南舒:“……”
神情变得一言难尽,显然南舒不理解江锦安这样的举动是为何。
忍了片刻,南舒还是没忍住询问道:“二哥,你们俩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这个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是他主动要求的。”
“嗯?”
在南舒不解的目光中,江逾白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来龙去脉:“刚刚回来的时候,他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你是累到了,埋怨我剥削你,非要帮忙,让你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南舒:“……”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无奈扶额,南舒看着江逾白的目光多了几分郁闷:“二哥,你是故意的。”
别以为她看不出,江逾白就是想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