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容县县衙。
看着平安归来的众人,江逾白登时松了口气。
“大哥!”
江锦安下了马车,看到江逾白的瞬间,登时激动的冲上前。
哪知江逾白却越过他,径直来到南舒的马车旁,朝着刚刚走出马车的南舒伸出手。
江锦安:“???”
不是,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在江逾白眼里就跟空气一样是吧?!
“舒舒,你总算是回来了,可让我担心坏了。”
握住南舒伸来的手,江逾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马车:“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二哥去吧,让你去,我总归是不安心。”
亲眼目睹过南舒本事的江锦安:“……”
二哥,说这话你真的不会觉得亏心吗?!
可惜两人谁都没有理会心情扭曲的江锦安,南舒由着江逾白拉着朝县衙走:“没事的二哥,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这次是没事,难保之后也能如此,还是得小心。”
看着江逾白谨慎的模样,跟在后面的江锦安想要吐槽,可压根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不得已,江锦安干脆扯过刚刚下马车的上官浔:“上官兄,你觉不觉得我二哥就是过于紧张了?”
“嗯?”
上官浔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江锦安的意思:“没有吧……这不是很正常的兄妹羁绊吗?”
“哪里正常啊?”
自己的想法没有得到回应,江锦安顿时一阵不满:“你难道没有见识过南舒的本事?就她那样的,鬼见了都绕着走,能出什么危险?!”
这话说的有些太过主观,令上官浔忍不住蹙起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提醒江兄你吗?”
简单一句话,瞬间令江锦安陷入沉默。
“是,江小姐的确很厉害,但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平凡的人,需要人呵护与保护,你身为她的兄长,的确没有必要非履行身为兄长的职责,但你没资格责备与嫌弃另外一个兄长对她的关心。”
上官浔有些不满的睨着江锦安:“江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讨厌江小姐,但是否喜欢一个人是你的权利,我没有置喙的理由,同理,你也没有剥夺别人喜欢江小姐的权利,真看不惯的话,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上官浔甚至没给江锦安反驳的机会,越过他直接跟上了南舒离去的脚步。
望着上官浔逐渐远去的背影,江锦安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他不想承认上官浔说的有道理,因为那会让他感觉自己都是错的。
可是……他到底哪里错了?
南舒就是很强啊!
这么强悍,哪里有点女孩子的模样?
值得人关心的、需要人保护的,明明是……
心中下意识想到了琉璃的名字,可脑海深处却突然浮现琉璃在他出发前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内心似乎动摇了几分。
“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察觉到走的方向不对,南舒不由得蹙了蹙眉。
“当然是带你休息一会,你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坏了。”
“可是我们约定去做法事的时间……”
“那个没关系的,再让他们等一会就是。”
江逾白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比起百姓,他更在乎南舒是不是会累到。
见状,南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位‘父母官’有些不称职哦。”
“在你面前,我只是你二哥。”
温柔的望着南舒,江逾白语气十分坚定。
闻言,南舒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暖意,唇角亦是不自觉微微上扬:“我知晓二哥心疼我,但我回来不过一个时辰,且还一直坐马车,一点都不累的。”
“当真吗?你可不要勉强自己。”
江逾白脚步一顿,蹙眉打量着南舒。
于工,他的确想要尽快解决蝗灾,但是于私,他更想要南舒休息得宜。
“当真,你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吧?”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南舒还展臂转了一圈。
见南舒的确没有任何疲惫的模样,江逾白这才妥协道:“那好吧,我们现下就出发,不过你若是有任何不适,记得立刻告诉我。”
“好。”
得到南舒的保证,江逾白吩咐人牵来马车,带着南舒赶往最近的村庄。
萧祈也自然紧随其后,就连上官浔也打算跟过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官浔脚步一顿,侧目睨了眼江锦安:“你要不要也一起去了看看?”
“嗯?”
江锦安回过神的时候,上官浔已经重新上了马车。
眼底闪烁着茫然,江锦安不解的蹙起眉:“你要去哪?”
“自然是跟他们一起去咯。”
“可是你去了,貌似也帮不上忙吧?”
“谁说过去一定要帮忙?”
“那你过去做什么?”
“看热闹呗,哎呀,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眼瞧着马车越来越远,上官浔不耐的挥了挥手,转头直接钻入了马车内。
江锦安:“……”
真就搞不懂了,这群人到底是被南舒喂了什么迷魂汤!
“喂!等等我!我还没上去呢!!”
思索间,马车已经扬长而去,江锦安顿时回过神,快步追了上前。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江锦安已经累到虚脱。
看着江锦安这副模样,上官浔强压下上扬的唇角,饱含歉意道:“江兄,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我最近倒霉事太多,耳朵还有点不好使了,都没听到你叫我,累得你跑了这么远,抱歉哈。”
江锦安:“……”
但凡上官浔幸灾乐祸的神情没有那么明显,他都能信上几分!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坐着上官浔的马车,剩下的路也不想跑过去,所以再不服气,江锦安也只能咬着牙憋回去。
“无妨,不过回去后,还是找大夫来给上官兄看看吧,免得愈发严重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那我待会劳烦江小姐给我看看就行了。”
“江南舒?找她看什么?”
“江兄你不知道吗?”
上官浔十分惊讶的打量着江锦安:“江小姐不仅会道术,就连岐黄之术也十分精通,难道你竟是半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