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抬起头,南舒不解的看向江逾白:“二哥?”
“凉茶也喝,不怕闹肚子?”
江逾白没好气的戳了戳南舒的额头,将装有凉茶的杯子放在一侧,给南舒重新倒了杯热茶:“呐,喝这个。”
轻笑着接过江逾白递来的茶杯,南舒有些无奈道:“哪有那么矫情?二哥你总是夸大其词。”
“你也懂岐黄之术,还好意思说我是夸大其词?我看你就是懒。”
忍不住瞪了眼南舒,江逾白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桌上。
“就因为我懂,才知晓喝凉茶没那么严重。”
“少来这套。”
环顾四周,江逾白剑眉轻轻蹙起:“伺候你的下人呢?”
下人?
南舒秀眉轻佻,伸手从食盒里掏出江逾白带来的菜:“平日里我用不到什么人,就让她们都忙活自己的了,二哥,今日菜色不错嘛!”
“你少给我打岔,我安排了好几个人来伺候你,你怎么也得留一个在身边啊!”
江逾白一边将碗筷放在南舒手边,一边不满的嘀咕着。
忽地,江逾白想到了什么,眸色冷了几分:“是不是这些下人玩忽职守?”
“没有。”
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南舒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舒舒!”
看着南舒这般模样,江逾白好气又好笑:“你这样会被下人踩在头上的,你知不知道?”
“没那么严重,二哥你先坐下,咱们边吃边说。”
伸手扯了扯江逾白的手臂,南舒语气无奈道:“这里本就不是侯府,丫鬟小厮疏漏些是难免的,再者我也不喜欢有人跟在身侧。”
一来是不习惯,二来,也是担心她与鬼怪交流时,会吓到人。
“我知晓你喜欢亲力亲为,但现下咱家有条件,你不必如此劳动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了。”
吃着饭菜,南舒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一看就是没上心!
江逾白无奈的瞪了眼南舒:“你呀,你就糊弄我吧。”
南舒狡黠一笑,乖巧的给江逾白夹了些菜:“好啦,二哥你也快吃些东西吧,下午我们不是还得去另一个村子吗?”
“说起这个,我正好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今日上午,你的法事太过成功,现下整个容县都知晓你的本事了,那些个原本不同意做法事的村子都活络了心思,县衙想着让我问问你,何时传唤他们?”
“唔……”
吃着口中的鸡腿,南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江逾白:“二哥是如何打算的?”
“我是想着,等明日再说,晾上他们一段时间,同时也更多的让他们看看效果,打消心中的所有疑虑。”
“二哥既然有了想法,我自然全听二哥的安排。”
看似乖巧的回答,却令江逾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少拿这套哄我,你根本就是都想好了,只等着我说呢。”
“哪有?二哥怎么总是这般想我?”
南舒无辜的看着江逾白,人畜无害的模样看上去,活脱脱一只纯良小白兔!
可惜,跟南舒相处了这么久的江逾白,早就看穿了南舒的伪装,压根不信她的说辞。
抬手捏了捏南舒的脸颊,江逾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性子,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吃亏了,只是担心你会惹上麻烦,照顾不好自己……”
毕竟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虽说萧祈也身体有恙,但能力出众,容貌更是出尘绝艳,倾慕他的人可不在少数!
知晓江逾白担心什么,南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二哥,你既然懂我性子,就该明白,我不是那般容易被欺负的人。”
她这一身的本领,可不是白学的。
闻言,江逾白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的轻松点。”
多年在外苦着的妹妹,一朝回来,他只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
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才是最好!
可她偏偏找了个最苦最累的路……
“轻松与否,全凭自己,大哥觉得我的路苦,我却觉得能够磨炼心智。”
“你都磨炼那么多年了,还想继续磨炼?”
“是啊,已经磨炼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看着南舒坚定的目光,江逾白心中一阵无奈:“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是吧?”
对上江逾白幽怨的目光,南舒暗暗叹了口气:“二哥,其实你都明白,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我是明白,也正因明白,才想着能拉你一把就拉一把。”
可惜,遇到一头犟牛,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那种!
好在江逾白算是想通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给南舒夹了些菜:“行了,你快多吃点吧,小心日后吃不到。”
南舒:“……”
她就不信萧祈也能让她饿着!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跟江逾白犟嘴。
眼珠一转,南舒倒了杯茶,轻轻推到江逾白手边:“怎么会呢?二哥肯定不会舍得让我吃不到,对吧?”
对上南舒水汪汪的黑眸,江逾白好笑又无奈,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机灵,赶紧吃饭吧。”
“嘿嘿。”
憨笑一声,南舒乖巧的低头吃着饭菜,看着便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惜现在根本骗不过江逾白!
这丫头除了外表,就没有任何乖巧的地方!
别看她好说话,那根本就是因为她懒!
想着,江逾白暗暗叹了口气,又给南舒夹了些菜。
算了,既然她懒,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只好辛苦一些了。
陪着南舒吃了午饭,江逾白本打算让她休息一会,却被南舒拒绝了。
“早去早回吧,估计今晚也消停不了。”
听到这话,江逾白顿时想到了什么,干脆也不再劝,吩咐人准备马车。
哪知不等他带着南舒出发,就见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二哥!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带着恼怒的质问,江锦安气冲冲的跑到了江逾白面前。
看着江锦安愤怒的宛如要喷火的目光,江逾白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不是,他怎么就不是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