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卫突然间这样,弄得韩昭挺纳闷的,仔细想想他的话里,也没什么不妥呀!
带着不解的疑惑,韩昭回去洗了个澡,但是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的总是肖子卫回头的那一个画面,他好像真的很生气!
韩昭坐了起来,想了想,三两下就穿好衣服,然后偷偷跑出了房门,目的地前往肖子卫住的地方。
屋子里的灯没有灭,证明着主人并没有入睡。
韩昭看着,悄悄的靠近,生怕一个出错惊扰到了里面的人。
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有睡!
摸着自己的下颚,韩昭靠在墙上,然后顺着墙滑落坐在了地上。
他居然跑到了这里来,不就是肖子里不高兴吗?关他什么事儿?跑到这里来找虐吗?
“……真是够了!”咬咬牙,韩昭轻轻的拍干净衣服上的尘土,决定走人。
可是刚拍完,一抬头就被披着外衣的肖子卫抓包了,甭提多尴尬和窘迫了,感觉这三十来年的脸面都丢尽了。
“嗨~”
“有事儿?”肖子卫面瘫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韩昭暗骂自己是傻逼,这哪里是不高兴了,一定是错觉,这万年冰山脸历来都是这样的好吗?
“没事,路过。”他厚着脸皮说。
肖子卫板着脸不说话。
韩昭欲走不走,其实他是想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肖子卫,腿就不听使唤了。
“不走?”
“想走,可是……走不动。”韩昭指了指自己的腿,有点欲哭无泪。
肖子卫上前,伸出脚尖推了推,发现这人脚居然麻了,看着那模样,再大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他伸出手,像之前那样拽着某人拖近了房里,关上了门。
外面没有人,只有风吹动的花草,在黑夜里看不清色彩,看不见艳丽。
肖子卫把韩昭粗鲁的拽到了床上,然后见他如此可怜,便伸手帮他摁了几下。那个动作从韩昭的方向看,看到的是肖子卫认真的侧脸,轮廓那么清晰。
弯长的睫毛上下移动,嘴抿着,但是却时有时无的有向上弯勾的样子,好像是在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韩昭看的出神,甚至是忘记了腿麻的事情。
“谢谢!”待肖子卫结束后,韩昭真诚的朝他道了声谢。
肖子卫听了,没有说话,然后将他推到床上,外衣一扔,简明扼要道:“睡!”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韩昭本来是拒绝的,但是看着他的样子,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躺着安慰自己这是魔障了。
待韩昭闭上眼睛后,肖子卫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他侧头看着躺在身边的韩昭,久久不回神!
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你?
初见时,韩昭给肖子卫的感觉是狡猾。
被抓时,面对韩昭的动作,肖子卫只觉得无耻,甚至是羞愤之极!
后来……肖子卫迷茫了,真的不懂为何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清!
第二天,原本要离开的韩昭却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徐闫接到消息,有人目睹高彪出现在恒安县路径福安县的路口。
一大早,徐闫起来便匆匆的前往,与此同时,于飞,韩昭以及宋允等人都全部跟上。
徐闫也不拦着,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不碍手碍脚就可以了。
在恒安县的众多邻县当中,就属福安县最远,当然也是最大,但是徐闫从未与福安县的县令有过交集。
福安县县令安将臣是个非常诡异的怪人,据说他处理事务不会亲自动手,而是交给心腹,甚至是将县里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撇了个干净,全部假借他人之手。
徐闫有点反感这种人,因为太神秘了,所以他才没有意愿去接触。
有人说高彪出现在两县的交径处,徐闫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跑去福安县。
上了马车,几人匆忙的赶去,徐闫行动之前早就派人先去了,同时还有于飞的人。
在交叉路段除了官差之外还有一堆围观的百姓们,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吵闹声不绝于耳,徐闫就知道出事儿了。
高彪死了!还没有来得及检查尸体,徐闫又接到了另一个消息,太子赈灾路径此地,想要在恒安县落脚几天。
这是个不太妙的消息。
宋允听了,更是暗暗的握拳,心道这皇帝老儿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防着他!
“罗晋,查!”徐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到,而后韩昭从马车上尾随他下来,来到尸体的旁边翻看了一下。
尸体身上断了三条肋骨,左腹受了一刀,虽不致命,但是却捅的很深,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口,看样子是之前的受的伤,而令其死亡的是背后这一刀,刚好在心脏的背后。
“看来……又是会武之人,怕是不下三个!”几个伤口利刃所伤不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
“难到东西被她拿走了?”徐闫喃喃的说了一句,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谁?”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就是于飞,那个东西对他至关重要,有了它,他的仕途注定一路平坦。
徐闫沉默着并不答,于飞急了。
“到底是什么人?”
“御史如此着急做什么,只是猜想而已,又不一定是真的。”徐闫看了他一眼。
韩昭说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杀高彪?”
“明摆着在台面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画水所做。
“师爷!”罗晋朝他远远的叫了一声。
徐闫点头,跨步往他的方向走去,然后罗晋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神色莫测。
徐闫皱眉:“找人将他们的样貌画出来!有重赏!”
“是。”
“发现了什么?”宋允上前。
“有点踪迹。”徐闫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因为朱旗的到来,徐闫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而此时,太子朱旗正坐在衙门的偏堂里喝着茶,等待着徐闫等人的归来。
朱旗有幸见过徐闫几次,而这几次都是由自家小皇叔带着,他不得不佩服自家皇叔的目光,徐闫不但貌似天人,还聪明绝顶,更是以夫马首是瞻。而且行事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像极了大权在握,执掌全局的胜利者。
几翻调查下来,他是越看这皇婶越喜欢。
通报传下去之后不久,一行人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
徐闫,于飞,韩昭,宋允齐齐上前。
“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朱礼含笑:“本殿下受父皇之命前往赈灾,路上的拉运粮草的马车出了点事儿,所以便在这停留几天,带马车修好之后便即刻启程,在此期间就劳烦迟大人和徐师爷了!”
“不敢当,太子殿下这是折煞草民了。”
朱旗笑而不答,将目光移向宋允:“没想到战王也在这,真是有缘!”
面对朱旗的意有所指,宋允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着实是了,本王闲着无聊出来散散心罢了,没想到散个心都能和太子殿下巧遇,的确是缘分!”
“是呀,缘分!”面对宋允的呛话,朱旗表现的很平静,既然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何必要撕的那么难看,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路过的路过,你散心的散心。
徐闫也察觉到了双方话里的棉针,这样的碰撞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他们要是能真的和气相处那才是怪了。
不过徐闫可没空管这些,就让他们斗个够吧嗯哒只要不涉及到衙门就可以了。
晚上,按照礼节,徐闫让人准备了接风洗尘的菜肴来接待太子。
桌面上一派和气,只是话里带刺的却是有不少。
宋允一坐上台,动了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看着徐闫就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可真是好福气,本王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酒菜招待。”
徐闫真想呵呵他一脸了,当时他正躺床上动弹不得,而且宋允这一来就给他下死手,他会好好招待才是脑袋进水了。
“战王爷这是说笑了,您来的时候府里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又如何招待?更何况那个时候我这刚醒,就听到了您给下的命令,顿时可慌了神了,所以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朱旗听了,以拳掩唇,遮掩住自己勾起的嘴角,忍住不发笑。
而宋允的嘴角则微微抽搐,还真是挺记仇的性子!
“那看来,战王爷来的没本殿下准时,也没本殿下幸运,真是可惜了!”朱旗端起酒,抿了一下,笑着应和到。
“可能战王爷的运气不佳。”于飞笑了笑,愣是不放过可以贬低宋允的机会。
徐闫沉默着不说话,就等着看戏,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如今他们四个男人倒是一出戏了。
“或许吧,不过如今这也不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吗?”宋允端起手中的酒饮了一口,“只是这酒却比不得太子宫中的琼浆玉液啊!”
徐闫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不吃亏的性子倒是和他挺像的。
这是拐着弯的说就算沾了太子的光也不见得好,不但见于飞骂了,连太子也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