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叶归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苏沉舟的眼睛里的雾气被泛起的潮红逼退，他又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
一掀被子，直直地站在了叶归晚的面前，动作又快又急。
他狠狠地将叶归晚的衣服拢了回去，还贴心的拉上了拉链。
动作的幅度很大，但是力度却很轻柔。
就是气到极至，苏沉舟也不想在伤害叶归晚一点点。
每每想起过往，苏沉舟就觉得自己死了一次。
他终于认了输，紧紧地拥住了叶归晚，却不敢用力。
绷的苏沉舟全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
像是千千万万只蚂蚁在爬，疼但是不尖锐，可是怎么都赶不走。
叶归晚听见了苏沉舟的声音，带着无力和挫败。
“晚晚，不要这么糟践自己。”
叶归晚像是没有听懂一样。
“你想要，我给你，有什么不对吗？”
她无辜地反问，就想一个孩童在问自己的启蒙老师，一个她不懂的问题。
苏沉舟难受的闭了闭眼，对啊，他要他给，晚晚错在哪里呢？
不怪她。
是他自己贪心，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没有，你永远都对的。”
晚晚，做你想做的，错的我都担着。
疼痛没有减少，但是苏沉舟放开了叶归晚。
叶归晚也不急着今晚献身，理了理裙子。
波澜不惊地拿起了苏沉舟放在身边的手，明明还在低烧，但是苏沉舟的手却是冰冷的吓人。
就好像刚才的一番话，抽尽了他身体里的全部温暖。
“你看你，又要遭一次罪，你躺着，我去叫医生。”
叶归晚落在苏沉舟颇受摧残的手上，何必呢？
叶归晚温热的手让苏沉舟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原本冰冻住的血液开始流动，苏沉舟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不要贪心。
这样就很好。
叶归晚说完，松开了苏沉舟的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胸膛。
力道不重，娇娇地嗔怒。
没有一点力量，却巧妙地化解了他们刚才的争吵。
或者不是化解，她没有在乎吧，因为不在乎所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发疯。
他早就疯了吧。
苏沉舟捉住了叶归晚点他胸膛的那只手，她的手小小的，手指却是细长，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很不错。
“不要去，陪我睡一觉，睡一觉我就好了。”
哦，绕了一大圈，还是要做那件事啊。
叶归晚了然的眼神，苏沉舟立马就知道叶归晚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来他前面说的，晚晚根本没有听进去。
苏沉舟咬的后槽牙都疼，说出来的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我就是想和你单纯睡觉。”
叶归晚更加坦然，苏沉舟这个如虎如狼的年纪，盖着被子纯聊天，她才不信。
叶归晚不信任的眼神让苏沉舟气得一窒。
他火急火燎地拉着叶归晚上床，像给叶归晚证明一下，自己真的什么事都不做。
他只是想拥着叶归晚安睡一晚而已。
叶归晚被苏沉舟扯着，也没挣扎。
该来的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