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秋，柯书白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搭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这种浓烈的黑白搭配，叶归晚一直以为只有苏沉舟喜欢。
没想到在柯书白身上也毫无违和感。
或许，他本就是和苏沉舟一样的呢？
因为他不仅是柯书白更是K。
叶归晚定了定心神，从旋转楼梯上往下。
“吃了早饭没有？”
柯书白冲叶归晚展颜一笑，“没有，我有事，先出门了。”
他不可以贪恋她这一点如同施舍一样的温暖。
他要的是她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属于他。
叶归晚看着柯书白转身准备离开的身影，心想柯书白可能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不止她对柯书白的态度有了改变。
柯书白对她也是一样。
叶归晚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个被光明隔绝在外的柯书白。
心里有些不忍。
他对她到底有过恩情，如果没有他，小六不可能活下来。
“小白，你最近早出晚归，在忙些什么？”
叶归晚问，她想给柯书白一次机会。
如果他坦白，如果他愿意放下。
那么她可以既往不咎。
柯书白握着手杖的手泛着无助地青白。
他大概能够明白叶归晚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吗？
如果是在国外的初见，叶归晚这样问他。
柯书白也许会坦白，从容不迫地讲起自己的过往。
他在家族中受的委屈。
苏沉舟对他做的事。
他也想做个好人，可是他没得选。
那个时候，叶归晚可能不会怪他，反而会心疼他。
可是现在，叶归晚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当初在她十二岁那年伤害她和苏沉舟的人。
她现在又和苏沉舟重归于好。
柯书白有时候会想，晚晚是不是在和苏沉舟商量怎么对付我呢？
每每这样一想，柯书白心里压抑的暴戾就无法收敛。
做坏人很好，起码可以强取豪夺。
柯书白已经不再信任叶归晚。
他不认为叶归晚会在苏沉舟和他之间选择他。
他回过头。
眼睛亮晶晶，像是落满了星星。
纯净美好的就如同天使。
“实验室的事情而已，你不用担心。”
叶归晚知道，柯书白懂得她的招式却不接招，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他不信任她。
那就这样吧，小白。
柯书白转身离开，叶归晚停在了原地。
他们的人生，从今以后，泾渭分明。
柯书白走后，叶归晚着手开始准备早餐，自己吃了一份，还有一份给叶商陆留着。
刚吃完早饭，女佣就带着谈子悦进了别墅。
“吃了早饭了吗，子悦姐。”
谈子悦点了点表示已经吃过。
别墅里有暖气和外面的温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叶归晚把谈子悦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既然谈子悦已经吃过早饭，叶归晚也就不再说这一茬。
两个携手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女佣给两人都端上一杯泡好的普洱。
叶归晚率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必饮料一入口就极其刺激味蕾，茶是慢慢地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