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叶归晚的行为有情势所逼，也有刻意为之。
叶归晚知道苏沉舟是一个倨傲的人，他虽然不刻意地表现出来，但是他往那里一站，你就知道，他心中自有沟壑，不是旁人能够进入。
叶归晚以为自己那般伤了他，他应该是生生死死与她都不复往来。
可是，他来了。
叶归晚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细细麻麻的疼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归晚注视着那辆车。
她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开。
苏沉舟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会儿，好像自叶归晚四年前离开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老烟枪。
车子里有点闷，他抽烟自然不嫌弃烟味儿，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要出来站一站才好。
苏沉舟下了车，靠在车上，一直低着头。
叶归晚等了很久，车都没有开走，苏沉舟反而下了车，靠在车上。
他很高，腿很长，靠在车上凭借着身高也生出了几分威严。
叶归晚看到他出来就躲在了窗户后面，心脏砰砰地跳着，她以为这颗心不会再为他跳动。
可是这反应居然如此的强烈。
好一会，底下都没动静。
叶归晚忍不住从窗户那里冒了一个头，好巧不巧，一直低着头的苏沉舟正巧往上一望。
四目相对，苏沉舟眼里的情绪包含着太多太多。
一时之间，叶归晚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关窗，拉窗帘，动作一气呵成。
静了下来，四周都静了下来。
叶归晚就像处在一个荒原之中，楼下的那个人是荒原里唯一可见的生物，冥冥之中有一种指引，指引着叶归晚走向他。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叶归晚穿上了拖鞋，开了门，步伐轻快地跑向苏沉舟。
就像多年前芦苇荡里的奔跑。
心之所向。
苏沉舟以为叶归晚不会下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叶归晚站在离苏沉舟几步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格外有神，好像会说话。
她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裙摆在风中微微漾起，她好像没什么改变，一如当年的美好。
苏沉舟觉得眼眶有些热。
“你怎么下来了？”
苏沉舟实在是有些反常，叶归晚歪着头，“我还想问苏先生，这么晚守在我公寓楼下是个什么意思？”
苏沉舟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叶归晚的面前，一把搂住了叶归晚。
他吻住了她。
唇齿交融间，苏沉舟描绘着叶归晚美好的唇形。
可是她始终没有回应，他好像在亲吻一句尸体。
这样的认知让苏沉舟有些难过。
苏沉舟松开了叶归晚，头抵在叶归晚的肩膀上微微地喘息。
“晚晚，不要叫我苏先生。”
这样的生疏，对他真的太过残忍。
此时的苏沉舟看上去格外的脆弱，好像叶归晚再说一句重话，他就会就此倒下去。
叶归晚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苏沉舟，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我应该叫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