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谈子涵身上的气味和柯书白手中拿的栀子花的味道，在空气中融合，变成了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作呕的味道。
叶归晚对气味一向敏感，此时她强忍着呕意。
眉眼凌冽，抢在王浩一和谈子悦的前面开口道：“你放他们走。”
柯书白笑笑，碧绿色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冰，冰冷骇人。
他深嗅了一口他手中栀子花的香味，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柯书白想着自己这几天和叶归晚的僵局，一直想找点什么来弥补，他去了温棚，亲手摘了她最喜欢的栀子花来讨她的欢喜。
可是她呢？
她带着人，准备救走他处置的无用之人。
“如果我不呢？”
他还是微笑着，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过分。
“先生，你这是非法囚禁，是违法行为。”
柯书白看了一眼背着谈子涵的王浩一，这个人柯书白熟。
比他父亲还难缠的一个警察，一只在查他。
“是吗？”
柯书白向他们走了一步，三人都退后了一步，包括叶归晚。
柯书白有点受伤，他还以为，晚晚不会怕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她的不是吗？
可是她好像不信。
没关系，反正他现在也不再相信她。
扯平。
他们这样的惧怕警惕他的靠近，让柯书白想发笑。
他索性不再上前，轻轻地喊了一声，“十七。”
王浩一背上本来安静地像是死了的谈子涵，在听到柯书白的喊声之后，挣扎着就从王浩一的背上下来。
本来如死灰一样的人突然间像是被暴风所卷裹，爆发出王浩一都没有办法制住的力量。
然后谈子涵就乖乖地站在了柯书白的面前。
还不错，还有一点忠心可以用，柯书白想。
像是交谈，像是命令，更像是蛊惑，柯书白开口问谈子涵。
“十七，告诉他们谁是坏人。”
除了叶归晚，谈子悦和王浩一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就凭她手腕上的伤口，她都应该知道谁才是真的救她的人吧。
可是叶归晚知道，十七只会听柯书白的话。
叶归晚想，就是柯书白让十七现在杀了谈子悦和王浩一，十七都会乖乖照办。
所以更别说只是一个指证。
谈子涵是他们记忆里的谈子涵，她现在只是柯书白一手铸造的十七。
在四双眼睛中，十七的手慢慢抬起，手腕的伤口再次凝结，像是一条红绳挂在那里，但是偶尔翻起的皮肉，让其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她毫无波澜地的眼睛在扫过谈子悦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挣扎。
随即被更强大的力量镇压了下去，她指向了王浩一和谈子悦。
十七的挣扎，柯书白比任何人都清楚，果然是没用的废物。
现在好像忠心都不够。
不过他还是赢了这场博弈，柯书白略微满意地扬唇。
“看见了吗？知道谁才是坏人了吗？”
别墅里有了短暂的沉默。
柯书白再次开口，“我就不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