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也送到了景家。
这一个多月里,奚见月在景家安心养身体,景家上下对她呵护备至,景父景母更是恨不得把这亏欠的二十多年都补给她。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安心又幸福。
上周,景煜城给她弄好了身份证,改姓为景。
从此她就是景见月。
在她渐渐淡忘过去的痛苦时,却收到了林青野和江思青结婚的消息。
这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送请柬的人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喂!”
沈星肆来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男人盯着景见月上下打量,“你谁啊?看什么看!”
他一把推开那男人,拉着景见月进了屋,才看到她手上的请柬。
“月月。”
他不安地喊了她一声,见她脸色苍白,忙问:“你没事吧?”
景见月摇头:“我没事。”
下一秒,沈星肆就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朵玫瑰:“送给你。”
景见月无奈道:“星肆,你真的不用再送花给我了。”
回来的第二天开始,他就像住进了景家一样,几乎每天都来报到,每次都会带着一捧花来,说是为了哄她开心。
景见月劝过很多次,昨天刚借口花太多了,他今天就改为送一朵。
“你不喜欢花了吗?那你还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他却又追问道。
都是成年人,他直白的心意景见月想忽略都难。
她也不是不愿意试着接受,只是对她来说,沈星肆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一个多月的朋友,而她走丢这么多年,沈星肆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儿时模糊的记忆里,这些微弱的了解,根本不足以支撑一段感情。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不用送我什么,我真的不需要。”
沈星肆神情微怔,难掩失落。
视线重新落到请柬上,他轻声问道:“月月,你还是放不下吗?”
他可以接受她暂时不想进入下一段感情,他等就是了。
但他接受不了,她心里依然忘不掉那个曾经伤她至深的人。
景见月忽地笑了声,直抒心意:“怎么会呢,只是有点恍惚,过去的二十多年好像梦一样,我有时候也在想,我真的逃出来了吗?他那样大张旗鼓地找我,我总是害怕再次回到那个囚笼,今天看到这封请柬,才真切感受到,我真的自由了。”
这是一个月多以来,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沈星肆静静听着。
“星肆,你这段时间的关心我真的很感激,但我刚刚开始新生活,需要时间适应和调整,有些事对我来说,太快了。”
沈星肆眼神柔和下来,点了点头:“抱歉,我以后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月月,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永远两个字太重,景见月没有继续回应,只是微微一笑。
得知林青野要结婚的消息后,景煜城带回来一个与景见月有八分相似的女人。
相似到她本人见了都愣住。
这就是他找的“替身”,去破坏林青野和江思青婚礼的“替身”,也将潜入林家,搜集他们的罪证。
从知道林青野掀翻了天要找人时,他就有了这个计划,如今他要结婚,更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你好,叫我周周就好。”女人微笑着伸出手。
景见月犹豫道:“哥,会很危险的。”
景煜城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你哥是什么人,我早就安排好了,周周她也是练过的,不会有一点危险。”
说着摩拳擦掌:“那天,场面一定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