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走,在找到晚晚之前,不许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也不允许她联系任何人!”
林知晚对宋今禾做的这些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傅宴舟的声音森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宋今禾从没想过,有一天傅宴舟会这样对她。
她是对林知晚做了那些事情,可那又怎样!
她也付出了代价啊!
何况林知晚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还绑架了她!
傅宴舟怎么能这样偏袒维护林知晚!
汪雪盈来到宋今禾身边,要把人带走。
“我不走!”
宋今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将汪雪盈推开。
她扑在傅宴舟跟前,哭着扯住傅宴舟的衣角。
“宴舟,你竟然不相信我?
是林知晚绑架了我,还要开车撞我,我才不得已按照她教得那么说。
宴舟,你看看我。
我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我可能一辈子都需要用拐杖来生活。
你看看我的样子,你答应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傅宴舟低头看着那个女人。
即便她过去几次三番,仗着他们之间的情分,索求无度,甚至道德绑架他,他都不曾厌恶过她。
可现在,光是看她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宋今禾一味的低着头哭诉,并不知道,此时傅宴舟看向她的眼神有多冰冷。
“我的腿废了,可林知晚,她还是好好的!
我……”
宋今禾的话还没说完,傅宴舟突然揪起她的领子,将她整个人拖拽起来,重重的推在那面碎了的镜子上。
镜子的碎片刺破宋今禾的后背,疼得她尖叫挣扎。
可傅宴舟冷刀子一般的眼神,更叫她害怕。
“你最好祈祷林知晚好好的!
至于你说的情分……
我跟你之间哪来的情分!
如果不是看在锦星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跟我说话!”
傅宴舟说完,突然松开手。
他像是丢开一个垃圾一样,丢开宋今禾。
突然失去支撑力的女人,重重的跌坐那片尖锐的碎片上,疼痛和恐惧,几乎让她失去意识。
她倒在地上呻吟,却看见傅宴舟拿起一张湿巾,擦着刚才碰过她的那只手。
随后嫌弃的将那块帕子扔了。
傅宴舟那嫌恶的态度深深刺痛了宋今禾。
“你竟然为了林知晚,这样对我!”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双手撑在那些镜子的碎片上,很快渗出血迹。
而她却只是悲愤的看着傅宴舟,踉跄着起身。
“她毁了我,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绑架,开车撞人!
你不肯再娶我,那我就让林知晚也做不了‘傅太太’!
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傅宴舟的脸上,挂着一层寒意,看向宋今禾的眼神里,只有嫌弃。
“你大可以试试,你能不能走出这间房门!
不,我不会把你关在这间屋子里,你在这儿,只会把晚晚的家弄脏。
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把你当作我的妻子,我的太太,永远只有林知晚一个!
对你,我只有可怜。
现在,就连那一点‘可怜’也被你消耗干净。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丢下这句话,傅宴舟让汪雪盈看好宋今禾,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以为你为了林知晚这样对我,她就会原谅你吗!”
宋今禾突然冲着傅宴舟的背影大喊。
“她这么做,就是要离开你!
林知晚把这件事闹得这样大,特意在你们新品发布会之后,让我在网上录那段视频。
她就是要跟你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说什么‘林知晚是你唯一的太太’!
你对她这么深情又怎么样!
她只想跟你离婚!
不止这样,她还要毁了你!”
宋今禾的话,像一个个钉子,钉在傅宴舟的心上。
他没有回头,打开房门离开了。
傅宴舟来到楼下,腊月的京都,寒风像是刀子一般,往人的骨头里钻。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悬在头顶,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觉得,这天气,该死的冷。
也该死的闷。
闷得他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习惯性的想要抽根烟,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盒,细长的黑色香烟衔在唇角。
他翻遍身上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火。
可他心口的那团火气,却烧得更旺了。
宋今禾最后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听到了。
他岂会不知道,林知晚做到这一步,是破釜沉舟,让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林知晚,下定决心离开他。
他分不清,自己心里那汹涌的情绪,是因为心疼林知晚,还是气宋今禾居然这样狠毒。
又或者是恨自己,居然让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边这样痛苦,还是难过,林知晚大概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汪雪盈安排好宋今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傅宴舟站在楼下。
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衣冠楚楚的男人,可汪雪盈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傅总。
她第一次在傅宴舟的身上,看见了“孤寂”与“悲凉”。
不过她并不同情傅总。
身为女人,她更同情“太太”。
从前,她不了解林知晚的优秀,以为林知晚只是个家世好的女人,凭借家世和样貌,才有机会嫁给那样优秀的傅总。
那时候的她,甚至迷恋过傅总。
可自从她看见过拍卖场上的拍卖师林知晚,她被那个女人的才华深深吸引。
她甚至觉得,林知晚嫁给傅总,他们的婚姻让那颗明珠蒙上了一层尘埃。
更让她意外的是,傅总竟然会在林知晚和宋今禾之间,屡次选择偏袒宋今禾。
她是真的怀疑,宋今禾难道是救过傅总的命。
如今,林知晚将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汪雪盈只觉得唏嘘。
能让那样温柔恬静的林知晚,破釜沉舟走到这一步,其中的委屈,大概只有林知晚自己知道。
唏嘘归唏嘘,汪雪盈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她这个牛马只能当看客。
眼下最要紧的,是得让傅总赶紧回公司。
不然,傅总的婚姻能不能保住她不知道,她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汪雪盈上前,来到傅宴舟身边。
“傅总,几位董事已经在公司等您很久了。”
傅宴舟“嗯”了一声,抬步走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