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轻飘飘,寡淡的态度让夜白觉得自己一个拳头砸在了拳头上。
她深呼吸,让自己激动的情绪逐渐缓和,只剩下了怒气:“你是皇上,天下都是你说的算,但是这笔账哀家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夜白怒气冲冲的走了。
幺公公踱步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为何不跟太后说明白呢?”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因为夜白的闹腾让景辞失了食欲,他摆摆手让人把东西撤下去:“有些事情不必说,好像朕特意为了她做了什么似的。”
“那总不能让太后这样误会着皇上啊。”
“朕不在乎。”景辞优雅的擦嘴,声音低沉,言语口吻中带着傲娇:“朕不说她便这样猖狂,如若说了,她岂不是要上天。”
幺公公噗嗤笑了出来。
皇上的性子怎的这般傲娇呢。
好好的一件事闹的误会这么大。
离开景辞的宫殿,夜白便去了夜染的寝宫。
“太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夜染眼珠子一转被宫人推了出来,她脸上挂着高傲的笑:“不好意思啊太后,臣妾的腿受伤了,不能向太后见礼了。”
夜白妖媚的脸上噙着大气的微笑,一副慈爱关切的样子:“无妨,哀家怎么会跟你一个残疾人一般见识呢。”
残疾人三个字刺的夜染心口一痛,拳头紧紧的攥着:“臣妾的残疾人也是拜太后所赐。”
“是么?哀家今日便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夜白走到夜染跟前把宫女撞开,亲自为夜染推轮椅。
夜染的心咯噔一下子。
想到了之前宫里热切讨论的夜白把高贵妃连人带轮椅推进河里的故事。
她紧张的问:“太后想要干什么?”
夜白前倾着身子,凑到夜染的耳边,微笑:“皇后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是心虚了么?”
夜染吞咽这口水:“本宫有什么好心虚的。”
“哀家想和皇后二人谈谈心,你们都不要跟过来。”说着便推着夜染进了内殿。
内殿的门槛很高,夜白故意把轮椅卡在中间,让轮椅上不去下不来,摇摇晃晃的,当事人会觉得非常的恐怖。
夜染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夜白,你想干什么?”
夜白抱着手臂:“哀家没想干什么,这样说话哀家觉得十分舒服。”
夜染:……你舒服我不舒服啊。
夜白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皇后好手段。”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听不懂没关系,哀家讲给你听。”
夜白把做的梦润色了一些同夜染说了一遍:“这便是你的计划吧,想让哀家受伤,却不想竟然是自己遭了这样的报应。”
夜染听着夜白的描述,整张脸惨白到底,哆嗦着嘴唇:“你……你是……”
“你想问哀家是怎么知道的?”夜白眉目流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你真的以为你身边的人全都是忠心于你的么?”
夜染握紧了拳头。
“皇后好生歇息吧,哀家累了。”夜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夜染动弹了一下,轮椅晃来晃去的,吓的她惊声尖叫,平衡感极差的她往前一仰,轮椅连带着人全都折在了地上:“啊,本宫好痛,来人啊。”
她身边的大宫女匆匆来迟,把夜染扶起来后却遭了一个耳光:“你这个叛徒!”
大宫女柳叶捂着脸,眼睛红红的:“皇后,奴婢不是叛徒啊。”
“你若不是叛徒,太后那个贱人怎会知道本宫的计划。”这件事她做的特别隐秘,可是夜白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成功的避过去了,这怎能不让人怀疑。
柳叶跪在地上表忠心。
夜染眼睛通红:“不必虚伪,如果真的想让本宫相信你,你便替本宫做一件事,这件事如果做成功了,本宫便相信你……不然……”
柳叶浑身打了个哆嗦:“是。”
……
夜白所住的地方冬暖夏凉格外舒适。
除了琉璃,皇上又给夜白派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琉璃,你去领冰块。”夜白懒猫般颓在躺椅上乐悠悠的享受着漂亮小太监的服侍。
领回来冰块的琉璃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太后,奴婢看很多人在外面放风筝呢,特别有趣。”
闻言,夜白睁开眼睛看她,见她眼底盛着期待的光芒,笑了:“看来你也想放风筝啊。”
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就算是宫女那也是少女一样的年纪,都是爱玩的。
夜白是现代人,自然不会像古人那般有对奴才们苛刻的思想。
奴才也是人。
况且现在没什么事,想玩就玩呗。
“一会儿吃了晌午饭就去玩吧,现在日头足。”夜白道。
“多谢太后。”琉璃乐的不得了。
中午小厨房送来了四菜一汤,可口美味,夜白吃的比较满意。
吃完之后那股子困劲儿便上来了。
夜白打算小睡一会儿,她侧在躺椅上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也就睡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
夜白忽然被噩梦惊醒了:“不要。”
她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喘着不均匀的呼吸:“吓死哀家了。”
她左右的找:“琉璃,琉璃呢?”
琉璃听到夜白的声音赶忙跑了进来:“太后,奴婢在这儿呢,呀,您这是怎的了?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呢?”
夜白见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没事,刚才哀家做了个噩梦。”
琉璃拍拍胸口:“那就好。”
夜白的视线落在琉璃手里的风筝上,猛地想到了方才所做的噩梦,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你这是要去放风筝?”
琉璃满心欢喜:“是啊。”
夜白把脱口而出的‘不许去’吞了回去,她如果直接拒绝会让琉璃失望的,只好道:“你小心一些。”
“是。”
夜白的眼睛跳的厉害:“不行,哀家一定要阻止这场意外发生。”
想着,夜白坐在贵妃椅上努力思考该如何化解这个危机。
她闭上眼睛,将细节全部融入脑海中,忽然睁开眼睛,打了个响指,自信道:“哀家有法子了。”
“呵,这些魑魅魍魉想在哀家手底下害人,简直是妄想。”夜白自信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