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然传来异动。
是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至近,带着急促。
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跑来,扯着尖细的嗓子:“新帝归来了,新帝归来了。”
吆喝声喊的贼大,夜白想听不到都困难。
她兴奋的不得了,在心里暗戳戳的抱了希望:啊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啊,破花儿啊,看在我们温泉的情谊,还有给你治病的情谊,你可要饶我狗命啊。
看来新皇这条大腿她是抱定了。
不过,嘤嘤嘤,也一定要有机会抱啊。
由远至近,景辞骑在马背上,风尘仆仆,一袭黑色的斗篷,整个人冷峻无比,锐利的桃花眼暗藏着锋芒,不过在看到那棺材的时候,眼底的锋芒便转为了悲伤。
他下了马快步走到棺材前,直接跪下:“父皇,儿臣来迟,是儿臣不孝。”
高大臣宽慰道:“事发突然,皇上不要自责。”
“是啊,皇上节哀。”
景辞的眼眶红,眼尾更是红的宛如打碎了胭脂盒,他起身:“怎么回事?”
高大臣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声音铿锵:“皇上,先帝之死完全是因为那个祸水夜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命硬克死了先帝,先帝也不会早早的离去啊。”
景辞漆黑的眸如浸了层星辰大海,他看向后边多余的棺材,问:“这是怎么回事?”
高大臣道:“回皇上,先帝之前便说过如果冲喜不成便让夜白殉葬。”
“恩。”景辞声音低沉,没有什么反应。
被关在棺材里的夜白听着这声‘恩’无比的绝望。
她开始疯狂的敲打着棺材。
皇上啊,难道你忘了那年蝴蝶泉边的小白白了么?
你特么的只恩一声?
果真帝王无情。
“皇上,入葬的时辰快到了。”
“起吧。”
夜白彻底绝望了:“景辞你大爷的。”
“嘤嘤,等我变成了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白骂着骂着忽然脑洞打开了,自言自语:我会不会含冤而死,然后……重生啊。
这时,胡总管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慢。”
他跪在景辞面前,双手呈上一个信笺,恭敬道:“皇上,先帝让奴才把这个转交给你,让皇上第一时间看到。”
第一时间?
景辞拧起眉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他拆开了信笺,看完之后神情复杂。
高大臣觉得奇怪:“皇上的脸色不太好,先帝莫不是嘱托了什么?”
景辞没有理会他,点漆的眸落在后边的棺材上,淡淡的:“放人。”
闻言,高大臣一下子急了:“皇上,为何放人啊?”
其他的大臣也不高兴了。
景辞直接把印了玉玺的信笺塞给了高大臣。
高大臣看完之后一脸懵逼。
这先帝竟然……
先帝都发话了谁敢不放人。
咔嚓咔嚓,棺材被启开,夜白迫不及待的噌的跳了出来,晃了晃脖子,问:“怎么把我放出来了?”
胡总管道:“这是先帝的意思。”
夜白内心感动。
哦先帝,下辈子咱们别做两口子了,我要当你爸爸,哦不,你当我爸爸。
“皇上呢?”夜白问。
“已经出发去皇家陵园了。”
夜白张望着,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
先帝入了皇家陵园这件事才算彻底消停。
不过宫中三月内要禁食肉,勿穿色彩鲜艳的衣裳等等。
夜白总算回了自己的宫殿,虽然宫殿毛毛都没有了,但是总比冷宫要强上百倍不是。
不过让夜白奇怪的是她再也没见过破花儿。
真是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啊。
因为先帝死了,先帝原来的嫔妃都已经迁居到了后边偏僻的宫殿,好给新来的嫔妃让位置。
她们都成了太妃。
而夜白名不正言不顺的在宫里成了闲人一枚。
这天,她坐在萧瑟冷清的宫殿里荡秋千。
“圣旨到。”
卧槽?
圣旨?
夜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那一坨黄色的圣旨杵在自己眼前。
“奉天承运皇上,召曰,朕兹仰成先帝遗诏,以册宝立尔为太后,赐慈宁宫,钦此。”
夜白抱着圣旨仰天长啸,哈哈哈,上天眷顾我啊。
让本宫……哦不,让哀家成了一人之下的女人。
太后这个身份简直不要太牛掰啊。
一来不用跟宫里头这群莺莺燕燕的女人们争奇斗艳的。
二来不用想着伺候男人。
三来混吃等死,要啥有啥。
太爽了。
穿越过来,免费得了个便宜儿子,还是属皇上的,谁有她命好?
“太后,您虽高兴也要注意仪态啊,都能看到您的喉咙了。”琉璃提醒道。
夜白瞬间收了笑容,嘿嘿,低调低调。
成了太后,是不是就要坐等赏赐了?
夜白这天什么都没干,就端着太后的架子坐在大殿的正中央等着皇上给她赏赐。
但是!
她足足等了一整天,竟然毛毛都没有。
夜白觉得纳闷,莫非是忘记了?
于是跑到了内务府,语重心长的开口:“哀家知道新帝登基你们要忙很多的事情,但是皇上让你们赏赐给哀家的东西还是要如约送到的。”
内务府总管满脸懵逼吗,连忙查了下册子:“太后,皇上没让奴才给太后送东西啊。”
夜白傻眼了。
“太后不如去问问皇上?”
夜白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转身就耷拉下了脸,甚至卷起了袖子一副要找皇上干仗的架势。
皇儿不孝啊。
当娘的来管。
夜白走在御花园忽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冤家路窄!
她不愿意跟夜染犯话,打算换一条路走。
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欠的人啊。
“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本宫的好妹妹啊。”因在守孝期间,夜染虽打扮的素气,却也戴了不少首饰。
听听这话,怎么有一种想揍人的感觉呢。
夜白才不躲呢,不知道的以为多怕她呢。
她刚转过来,夜染身边的大宫女特别狗仗人势的对夜白呵斥一声:“大胆!看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大宫女对夜白这样也是因为皇上迟迟没册封夜白为太后,导致夜白的身份尴尬,大家都觉得她是那种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小蚂蚁。
“行啊你居然跟我这儿装比。”夜白一个健步上前,抓起大宫女的头发,照着她的脸啪啪两个耳光。